“莞宁，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程砚洲起身凑了过来。
顾莞宁撑着身子往上坐了起来，“没事了，我感觉好多了。”
而一旁的白若佳也及时缓和了神色，听见她这样说，走过来重新给她量了体温。
“退烧了，等打完剩下的两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白若佳替她诊治完，随即没再多说，只朝她笑了笑：“梁小姐，那我就先去查房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周医生。”
说完，白若佳当即快步走出了病房，显然是刻意给两人留出空间来。
室内安静下来。
顾莞宁环视了周遭，这是一间单人病房，她揉了揉眉心，并不准备让程砚洲知道自己早就醒了，还偷听了他和白若佳对话。
所以她神色无异问：“张姐呢？”
以张姐的热心程度，送了她来医院，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程砚洲从旁边柜台上的暖水壶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
“我让她回去给你煮点粥。”
解答了她的疑惑，顾莞宁收回目光，接过水，低头喝了一大口。
一抹尴尬莫名自心底升起。
顾莞宁脑子里回想的全是刚刚程砚洲刚刚和白若佳的对话。
心里就像是缠了一团乱麻，乱糟糟的。
程砚洲观察着她的神色，随即看了看旁边的点滴瓶，先开了口：“你这些点滴打完还需要两个小时，等会张姐送来粥你先吃两口，不然回去的时候你会没力气。”
“好。”顾莞宁捧着水杯点点头。
异常安静得很。
程砚洲反而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他记起刚刚白若佳跟他说的那番话，神色也有些动容。
过了片刻。
程砚洲突然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
“虽然解释得有些晚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白若佳只是校友朋友，她有对象，我和她没有别的关系。”
程砚洲说得坚定又诚恳。
虽然刚刚在装睡时早已偷听到了这事，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对顾莞宁心里的撼动却是非同一般的。
顾莞宁怔住，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话。
见她沉默。
程砚洲旋即又道：“还有，我当初装不认识你，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在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顾莞宁不明白，下意识问了出来。
顿了片刻，程砚洲脸上露出几分拧巴，似乎是纠结许久才终于开口：“因为我在吃醋。”
这两个字一出来。
顾莞宁是真的呆住了，她根本不明白他这是从何说起。
见她露出明显的疑惑神色。
程砚洲定定望着她，还是开口将哽在他心口许久的巧克力事件坦白。
“你拒绝我的桃酥那天，我后来看见你吃了许铭成喂你的巧克力，当时梁曼跟我说，她给你送电影票的时候你就是和许铭成去约会了。”
这番话落入顾莞宁的耳里。
她整个人彻底怔住，轰然一声，仿若有什么在脑中炸开。
这话里的每个字每件事她似乎都有印象，可似乎又跟她记忆中完全不一样。
顾莞宁心中咯噔一下。
她很快敏锐抓到了重点，抬眼望着程砚洲。
“所以当初你失约那天，让梁曼来送过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