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发酵了好几天。
君家几个哥哥找遍关系砸钱,终于将牵涉到贺律琮的黑料都压了下去。
期间,裴璟辞也动用了关系网。
他们都猜到是谁发的视频,一时间对沈芸的意见更大了。
君司钰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根本不愿出门。
君家人觉得奇怪,但君司钰一向不学无术,他能静下来不蹦跶,大家都很欣慰。
在君母精心照料下,贺律琮的伤恢复得很快。
转眼到了君司钰的生日。
“小五最近越发没规矩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总该出门与大家吃个团圆饭吧。”
君司煊西装革履,身影清竣挺拔,眼眸深邃地望向二楼,面露不耐。
君家每年都会为君奶奶举办生日宴。
早年间君爷爷医术精湛,为不少世家贵族的大人物治过病。
是以,每年都会有不少帝都名流齐聚君家。
而君司钰的生日,自然比不上君奶奶的大寿以及君家外在的面子重要。
“大哥,你别怪五哥,五哥兴许只是那天吓坏了。”
贺律琮上前,身姿柔弱地安抚着君司煊道。
然而眼底的怯懦与不安让人忍不住心疼。
君司煊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泛起慑人的冷光:“又是沈芸干的?”
“她简直顽劣不化,不仅害你被打,还故意污你名声,哪有做姐姐的样子!”
贺律琮眼眶微微湿润,倔犟咬唇,轻声道:“大哥,姐姐只是还在生气……”
“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
一旁坐在沙发的四哥君司瑾突然抬眸,深沉的目光扫过贺律琮。
但一闪而逝,很快收回。
君司煊冷笑:“棠棠,你别替沈芸说话。”
“她一个小偷,就该在外多吃点教训!”
不过他心底有些意外。
他已经故意在各行各业封杀沈芸,沈芸竟还没回家认错的征兆。
据棠棠所言,她还去宋家宴会,拿到了“金融峰会”的邀请函。
呵,难不成她还想去峰会针对棠棠?
他绝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
二楼。
贺律琮抱着为君司钰准备的围巾礼盒,敲响了他的门。
她观察过沈芸每年会送给君司钰的围巾。
不过是一条自己织的围巾而已,根本不值钱。
围巾上绣着一个小卡通人物,她于是便特地在网上买了一条手工织的围巾。
特地加了点钱交代店家,绣一个卡通人物上去。
君司钰颓丧的低嗓暴躁传来:“谁啊?都说了老子今天不过生日,听不懂人话?”
“滚,别打扰我!”
贺律琮脸色刹那煞白,咬唇委屈道:“五哥,是我,棠棠呀。”
房内的人似乎一顿。
君司钰语气缓和了些:“棠棠,进来吧。”
贺律琮打开门,发现向来不学无术的五哥满屋子摆满了金融相关的书籍。
他顶着两个熊猫眼,还穿着短袖,正在杂乱的书堆里做题。
见她进来,回首扯开一抹笑。
视线落在她怀中抱着的礼盒上。
“五哥,祝你生日快乐哦。”
“这是棠棠为你准备的礼物,每年都有。”
“天气冷了,你要多注意保暖。”
说来也奇怪,每年君司钰生日这几天,都会降温。
连她都裹上了大衣。
围巾虽不贵重,但却最实用。
君司钰起身,走到她面前,眼底泛起亮光,打开礼盒。
但却在看见围巾的瞬间,眼底的亮光蓦然散去。
他伸手翻开,视线落在卡通图案上。
卡通图案是单面的,而且绣法比起从前粗糙了极多。
这条围巾根本不是贺律琮绣的。
他想起墨亦琛脖子上那条熟悉的围巾,那条……才是本该属于他的。
是小音亲手给五哥织的。
那些繁复的针法,她要熬多久才能织好呢。
君司钰呼吸一窒,看向贺律琮的眼神有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心脏好似瞬间被捏碎。
他抬眸,眼底血丝缠绕,随即他当着贺律琮的面一把将围巾扯碎。
“嘶拉”一声,围巾被撕成两半。
“五哥!你干什么?”
“这是我花了两个月亲手为你织的呀。”
贺律琮想要阻止,却被君司钰反手一把推开。
君司钰嗓音嘶哑。
对她勾起嘲弄的笑:“贺律琮,你撒谎撒够了吗?”
“这条围巾根本就跟从前的不一样。”
“你骗了我!”
“这几年的围巾是小音为我织的对不对?”
君司钰盯着贺律琮,三观碎掉。
他曾宠溺有加,最诚实善良的亲妹妹。
竟骗了他好几年。
并且事已至此还在撒谎。
贺律琮愣住,随即泪眼涟涟:“五哥,你在说什么呀?棠棠怎么听不懂。”
“这围巾就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织的呀,你看……棠棠的手都被戳破了。”
楼上的动静将君母引来。
她进门就看见地上破碎的围巾,前几天她还看见棠棠坐在病床上都在兢兢业业为这条围巾收尾。
为此,还戳破了手指。
君母见贺律琮哭了,上前就狠狠将君司钰推开,劈头盖脸责怪:“小五,你怎么能欺负你妹妹?”
“她为你挡凳子伤了腰,在病床上还念着你生日,为你织围巾伤了手,你竟敢吼她?”
“这个生日你爱过不过,现在就去跪祠堂。”
“我没让你出来,不准出来一步!”
贺律琮委屈地咬唇,眼底弥漫上雾气:“妈,是五哥误会了。”
“这条围巾真的是棠棠织的,不是姐姐……”
林妈适时出现,也对君司钰解释道:“五少爷,这条围巾真是棠棠小姐为您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呀。”
这些话,彻底点燃君母的怒气。
“小五,你魔怔了。”
“竟还想着沈芸那小灾星,棠棠为你做那么多还不如喂条狗。”
君司钰冷笑,大冷天就穿着一件黑体恤往外走。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再给贺律琮。
心揪成一团,空洞洞地冷。
他行尸走肉般走出房间,与几个哥哥擦身而过也没反应。
君母看在眼里,激动地拍桌子:“反了反了!”
“一个沈芸,真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才罢休吗?”
贺律琮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委屈地蹲下身拾起破碎的围巾:“五哥,五哥……到底怎么了?”
君司澈俯身安抚地拍拍她的头,脸色愈发阴郁:“都怪沈芸。”
“她要不回君家,我们棠棠便不必受那么多委屈。”
明天奶奶生日宴。
沈芸肯定会来,他得再好好教训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