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宁听得心头一惊,没想到玄墨会这样骂自己的兄长。
她怔怔地说:“可是,我听闻世子一直都是个为人坦荡、举止端正的君子,怎么会……”
话没说完,荆宁见到玄墨的脸色,剩下的话语都被卡在了喉头,什么也不敢说了。
明灭烛火映照着玄墨神情阴冷的面容,仿佛地狱修罗一般。
玄墨冷冷勾了勾唇,声音仿佛淬了冰一般:“怎么?你觉得我在污蔑他?你心疼了?”
荆宁知道玄墨是生气了,连忙摇头:“没有,我没有心疼他,我只是奇怪……”
玄墨直接打断道:“你喜欢的那个秦晟,也不过是我假扮的而已。”
他举着烛台缓步走近,“真正的秦晟就算活着,也不会将你这样一个天生放荡的庶女看入眼里,更不会像我这般与你亲热,所以收起你那些怀春的心思!”
他的话语实在尖锐,就像一把刀子直直刺进荆宁的心里。
她心头一阵钝痛,眼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起转:“我只是想要帮你……”
她拢着衣服站起身,走到玄墨身边,拉住他的手,哽咽道:“我想告诉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你能不你别再说这样的话?我对秦晟什么感情都没有,从始至终我喜欢的人都是你啊……”
玄墨神情微微变了,眼中闪烁着荆宁看不懂的情绪。
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秒,轻声开口:“你当真要帮我?”
他抬起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带入怀中,手上轻抚着:“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手掌宽大又带着薄茧,即使隔着衣服也让荆宁身上一阵酥麻,立刻就软了身子,只能倚在他的肩头低低喘气。
方才的委屈都被这样暧昧的动作和话语给化开了。
荆宁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她心甘情愿做他玄墨的女人,并且和他一同承担未来的一切。
玄墨眼神一暗,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两片嫣红的香唇。
唇舌缠绵过后,玄墨带着她重新走到书案边,将他的曾经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荆宁。
原来,玄墨的母亲才是先与秦国公定情的人,然而秦夫人惦记上了秦国公的世家身份,便假冒自己的孪生妹妹上了秦国公的床笫。
后来秦夫人先怀了秦国公的骨肉,秦国公没法,只能同时娶了一母双生两姐妹,当时还成了京城权贵的笑柄。
秦夫人身为嫡女,自然便做了大夫人,生下的嫡长子秦晟也就成了国公府世子。
可赝品终究是赝品,就算秦夫人与那位二夫人长得再像,秦国公心里爱的也仍然只有二夫人一人。
就连两个儿子的起名一事上,都能看出偏爱。
于是秦夫人对自己这位庶妹嫉恨交加,秦晟在她的影响下,也对二夫人和玄墨带着浓浓敌意。
在玄墨十四岁的某一天夜里,二夫人忽然急病暴毙,丧事办得急,他连自己生母的遗容都不曾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