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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星梨瞬间红了眼:“我不同意!你明知道奔奔……”
  话没说完,就被陆北庭冷冷打断:“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同意!”
  难言的心痛和绝望让宋星梨无法喘息。
  她忍不住哀求陆北庭:“基地还有很多别的军犬,求你别把奔奔带走。”
  这世上,只有奔奔一心一意地对她了……
  可陆北庭眉间的冷意更甚:“我再说一次,这是命令!服从是你的天职!”
  “再胡搅蛮缠,就脱下你这身军装!”
  宋星梨像被人强行按进水里,全身都疼到发颤。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北庭去拉奔奔走。
  奔奔很听话,没有乱叫。
  但它像是觉察到什么,任人将绳子扯拽得勒进脖子,就是不肯动。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宋星梨,像是在问宋星梨为什么要把它交给别人?
  它忽然站起来,走到宋星梨身边蹭了蹭她的腿,而后头一歪,依赖地靠在她身上。
  她明白,奔奔这是在向她撒娇,是在无声地请求她:“别把我送走。”
  “奔奔……”宋星梨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奔奔,哀求着陆北庭:“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跟它说一说,求求你们……”
  大概是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疯狂,陆北庭难得通融了她:“你只有一天时间。”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宋星梨浑身发冷,只能紧紧搂住奔奔,从它的身上汲取暖意。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奔奔训练。6
  到了晚上,她在犬舍里和奔奔告别:
  “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我悄悄给你带鸡蛋……”
  “你要听新训导员的话,她是我的妹妹,她本性不坏,也会对你好的……”
  奔奔枕在她的腿上,听她时哭时笑地说了许多。
  第二天一早,陆北庭陪着宋言琦等在犬舍外要带走奔奔。
  宋星梨依依不舍地看着奔奔,又忍不住说了照顾奔奔的各类注意事项。
  将手中的牵引绳递给陆北庭时,她甚至也看见了奔奔的泪。
  可陆北庭只是冷冰冰地说了句:“以后还在一个军区,你要是想来看它,可以随时来。”
  宋星梨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直到他们牵着奔奔的身影走远,再也看不见,她才忍不住缓缓蹲下抱住自己,泪如雨下。
  ……
  煎熬地过了一周。
  这天,军区的紧急报告响了,喇叭里是着急的通知:“边疆墨脱发生8级地震,所有人国旗坪集合援疆!”
  宋星梨赶忙换上作训服,对着国旗郑重宣誓:“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绝不放弃任何生命!”
  “宣誓人,宋星梨!”
  信仰的力量在这一刻充盈四肢。
  宋星梨带了一只新犬,和所有参加赈灾的同志赶往灾区。
  边疆、墨脱。
  断壁残垣,哀嚎遍地。
  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死亡的压迫下,绝望的气息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数千名官兵和医护人员在第一时间赶到,争分夺秒地投入搜救行动中。
  宋星梨全身心都扑在救援上,她全身都沾满了灰尘,视线紧紧锁定在自己的犬身上……
  她能感受到,军犬和她一样,都想尽力多救一个、再多救一个……
  只是她总忍不住会去关注奔奔。
  看着它在废墟上努力寻找幸存者的身影,宋星梨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辛酸。
  高强度地工作了数小时后,军犬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
  她等到替换的同志后,带着犬退到一旁休息,给它补充食水。
  这时,她看向已经明显疲惫不堪的奔奔,忍不住提醒宋言琦:“奔奔很累了,让它先休息一会儿……”
  宋言琦皱起眉头不悦地打断:“我才是它的训导员!”
  宋星梨心疼不已,却不好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宋星梨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再次提醒:“言琦,它已经连续工作很长时间了,这样下去它会受不了的……”
  宋言琦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上前压低声音说:“心疼了?这就是你要跟我争的下场!”
  宋星梨一哽,接着强压下胸腔里的情绪:“公是公,私是私……”
  不料话没说完,脚下忽然一阵晃动。
  有人大喊:“余震来了!注意躲避!”
  宋星梨心里一紧,扭头朝奔奔看去,下意识大喊:“奔奔快跑!”
  可奔奔身后的半幢危房轰然倒塌,像是带着毁天灭地力量骤然压下来!
  宋星梨眼睁睁看着精疲力竭的奔奔被压进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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