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你们搞错了,她不会死!”
他做了那么多背离剧情的事,阮清予已经不是女主角了,她不可能还是惨死的结局!
他拔腿要走,警察挡住了他的出路:“不好意思,你也不能走,我们从死者遗物的香包上提取到了你的指纹,你同样需要配合我们调查。”
话落,警察出示了袋装着的香包,香包已被鲜血浸透,隔着袋子都能闻到血腥味。
一旁的乔盼夏失了耐心,掀了头纱:“行了,纪夜你别显眼了,阮清予死了,就是我撞死的。”
乔盼夏走到的纪夜面前,扶正他脖领下的领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剧情吗?”
纪夜呆愣的反应,让她垂眸嗤笑出声,“我是故意剧透给你的,作为一个穿书者,我就是来毁你的呀。”
她拿起一杯香槟,晃了晃:“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向死路,是不是比看着她病死,更撕心裂肺?”
乔盼夏缓缓将酒水倒在地上,冲纪夜勾唇:“阮清予死了,是你纪夜害死的。”
阮清予死了。
乔盼夏是穿书者。
两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将纪夜彻底劈晕了。
他呆愣在原地,望着眼前的乔盼夏,回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他想起阮清予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被他当做胡言乱语的话,居然是真的!
乔盼夏,真的是穿书者吗?
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这么真实,他过了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是一本书!?
纪夜不断这样安慰着自己,双眼却猩红了。
他正准备说话,宋母却率先开口了。
她上前拽住警察的胳膊不停追问,表情无比震惊,眼圈顷刻间便通红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我女儿,嫣嫣,嫣嫣她怎么了!?”
她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发出钝钝地一声闷响。6
众人这才如同被惊醒般,窃窃私语起来。
但警察却满脸鄙夷,他们都没有忘记刚刚宋母几乎是下意识以为,坏事是这个名叫阮清予的女孩做的。
见过偏心的父母,还没见过这么偏心的。
警察这样想着,伸手推开了宋母,满脸冷漠地说着:“她死了,请让乔盼夏配合我们去警局进行调查。”
“阮清予不可能会死,她花了多少钱请你们来做这出戏?这是我和我未婚妻的婚礼,请你们离开!”
纪夜双目猩红,他上前揽住乔盼夏的肩膀,满面冷漠地说着。
“告诉阮清予,少玩这种下作的手段,如果她想耍什么花招,让她自己来找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乔盼夏的额角落下一吻,轻声道:“别闹了盼夏,我把这些捣乱的赶出去,我们继续婚礼。”
警察闻言,脸色瞬间黑了。
“言先生,我听说几个月前你也曾举办过一次婚礼,还进行了直播,那个时候,你的新娘好像不是这位乔小姐,而是已经死去的阮清予宋小姐吧?”
他不再多言,用手铐铐住乔盼夏,冷笑一声,
“你不相信她死了,那就去医院自己好好看看吧!”
说罢,警察押着乔盼夏朝外走去:“收队!”
呼啦啦一群警察朝外走去,纪夜看着乔盼夏毫无反抗地跟着警察离开,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的宾客面面相觑,交谈声越来越大。
无数声音灌入耳朵,但纪夜的脑子里只剩下警察走的那句:去医院好好看看吧。
纪夜的呼吸愈发粗重,他的手紧紧握拳,青筋暴起。
忽然,他朝着大厅外狂奔而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
他不相信阮清予会死。
阮清予还没和他解释清楚那天,她和吴总的事情啊……
她不是说爱他吗?不是说不想让他和乔盼夏结婚吗?
阮清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这么一声不吭地就死掉?
不知道跑了多久,纪夜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他终于抵达了医院。
太平间的温度很低,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因为他的身体比太平间的温度更冷,更寒。
他疯了般掀开每一块白布,试图寻找出阮清予的身影。
每每掀开一块,他都觉得心中的期望更多一分。
他就知道,就知道阮清予不会这么死掉。
她只是在做戏,她只是想要威胁他,想要让他取消和乔盼夏的婚礼!
纪夜这么想着,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他红着眼拨通了阮清予的电话,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手机铃声却在太平间响起。
纪夜听着铃声在这间空旷的屋子里不断回荡着,机械般回过头,看向声源处。
他不可能听错这道手机铃声,这是他和阮清予一起设定的,这是他单独录给阮清予的专属手机铃声!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她缠着他亲自录下了这首歌。
从那以后,阮清予便一用就是多年,哪怕手机更新迭代已久,她也总会记得将铃声导入新的手机之中。
纪夜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他近乎踉跄地走过去::“阮清予,接电话,别耍这种花招……”
离得越近,铃声越清晰。
一首他们合唱的小情歌,仿佛在诉说着二人彼时无尽的爱意。
他颤抖着掀开那床白布。
但白布下,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