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琛攥紧手，他的心隐隐痛起来。
顾钟这时看到了他的存在，神色叹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周鸣琛看着自己父亲：“顾知念她到底在哪儿。”
顾钟叹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死了。她的骨灰盒你也看到了。”
周鸣琛攥紧手：“那是假的。”
顾钟看着自己茶几上的相框：“顾知念就死在你和晓琪订婚那天，这就是事实。”
周鸣琛的眸子一下子紧绷起来：“您确定么。”
顾钟虽然老了，但眼神依旧锐利：“我什么要骗你？”
周鸣琛看着自己父亲：“你说为什么？”
顾钟面色阴沉：“儿子，你之前说过不想再提知念，现在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问？你结婚的对象是林晓琪。现在顾知念死了就死了，与你无关。”
周鸣琛走上前，将父亲面前的相框拿起。
那相框里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顾钟和年轻时候的顾知念母亲陈香的合照。
周鸣琛居高临下：“你讨厌知念，因为知念是你心爱的女人和他丈夫的结晶。正因如此，你才会支持我和晓琪结婚，因为只有这样，你和江阿姨才不会是亲家关系。”
心里永恒的伤痕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揭开，顾钟猛地站起身，他指着周鸣琛：“孽子！我支持你和林晓琪订婚，还不是因为你一直都喜欢林晓琪！”
周鸣琛面色平静：“如果我说，一直以来我心中喜欢的，其实是顾知念呢。因为你喜欢顾知念的母亲，我才一直刻意疏远知念。”
顾钟身子一颤，他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他盯着周鸣琛的神情，却看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最后，他无力的颓坐回沙发，眼睛都是血丝：“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陈香和知念，都死了！”6
周鸣琛听到父亲这话，将相框放下：“我不信知念已经死了。”
顾钟无力地坐下：“她死了，你接受事实吧。”
周鸣琛转身就离开。
背后，顾钟一边咳嗽一边大声：“顾知念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周鸣琛离开了老宅。
他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流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一种沉重的感觉压在他的心头。
顾知念……死了？
哪怕是父亲这么说，他也不会相信。
电话铃声响起，周鸣琛接通。
对面是魏风叶：“周鸣琛，顾知念真死了！千真万确！”
周鸣琛一下子挂断魏风叶电话。
他转而给司机发微信：“带我去钟南大学。”
司机很快就到，周鸣琛上了车。
车飞速驶往钟南大学，外面的风景在不断后退。
手机提示音在不断响起，亮着的屏幕显示是林晓琪：“周鸣琛你在哪呀，最近都没见面了，出来玩吗？”
“去不去马尔代夫呀，我潜水证考到手了哦。”
“周鸣琛你回我消息呀，周鸣琛！”
周鸣琛将林晓琪设置为免打扰。
这下，耳根子才清净起来。
他闭眸，在车内休息。
等到开到钟南大学门口，周鸣琛下了车。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旁熟悉的情景。
无数次，他和顾知念经过这里。
毕业后，他就再没回过这儿。
顾知念还在项市时，不止一次想拉着他回来，但都被他拒绝了。
周鸣琛就在校园里漫无目地走着。
他不自觉走到了操场，那里他曾唱过一首歌。
那首歌的名字，叫《青悠》。
也就是高中时他经常用来安慰顾知念的一首。
他从口袋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
音乐app又开始播放那首歌。
那时候，他在操场上唱《青悠》，其实是唱给林晓琪的。
可在人群中看到顾知念后，他却一下子停下来。
他的心中居然有一阵负罪感，好像是专属于顾知念的歌，他却献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