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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姜滢下意识摇头,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被驸马如此对待,她心中只有同情。
  “公主。”姜滢低眸轻按着公主的虎口,继续问,“有没有觉得好受些?”
  被她如此温柔的对待,长公主燥热的心逐渐平缓了下来,她靠在榻上,闷闷说着,“好多了。”后闭上眼,再不去看她。
  姜滢瞧着公主的样子,想起外界对她的传言,据传她是先皇的老来子,与陛下一母同胞,性子难免被养的骄纵了些。
  这些年,民间经常会有她的风言风语,说她刁蛮的不行,一不顺心就拿下人出气,公主府内的下人非死即残。
  可如今看样子,这位公主对人也不是那么的苛刻,虽然算不上和颜悦色,可也没到无缘无故就将人拖下去处死的地步。
  姜滢继续帮她按着,心中对长公主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外头,青盖车缓缓停下,黑马发出嘶吼的声音。
  常嬷嬷看着眼前的大宅,侧身在窗边对着长公主道,“那外室的住处到了。”
  长公主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板着脸说,“还不去叫门?”
  “是。”常嬷嬷使唤宫娥过去。
  急躁的敲门声响起,穿着麻衣的婆子打开门望了一眼,见外面站着一群人,不免困惑着,“你们是谁?”
  来时,长公主府的婢子就已经知道今日来青草巷的目的,她自然没什么好气,恶狠狠着,“长公主驾临,你们还不出来接见!”
  婆子一听,瞬间被吓破了胆,张望片刻后,扭头就朝着里头奔去,看着样子似是要去通风报信。
  常嬷嬷见状,冷声对着众人道,“还不进去。”
  说罢,就将凳子取出放在地上,掀开车帘,就要服侍公主下来。
  长公主扶着她的手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府邸的名字,崔府两字映入她眼中,刺痛她的眼。
  她的身子晃了晃。姜滢赶忙搀扶着她,轻声道,“小心些。”
  长公主定了定神,大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参天古木,假山奇石,大的惊人的池塘。
  姜滢和长公主走在悬山顶垂花门下,穿过蜿蜒的游廊,终于瞧见正屋。
  真是气派极了。
  长公主心中隐隐作痛。
  正屋里的人此刻已经被她带来的人拿下。
  墨绿色荷花暗纹长裙,外罩藕荷色十样锦妆花褙子,一瞧就知是好货色,金贵的不行。
  那女子跪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孩。低眸瞧着,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活像是谁欠了她一般。
  长公主一瞧,气不打一出来。自小,她便不喜柔柔弱弱的女子,就像她二姐那般,表面弱不禁风,似一朵小白花,实际手段脏的不行。
  就连她这般得宠的,也曾在她手底下吃过几次暗亏,一想到她二姐,长公主就对眼前的女子愈发厌恶。
  她示意常嬷嬷,想要把女子怀里的婴孩抱过来瞧瞧。
  但女子见状,赶忙护住孩子,啼哭着,“殿下,小儿无辜,您就算生气也别拿他作贱。”
  她抱的很紧,执意不肯将孩子交给常嬷嬷。
  长公主见状,厉声道,“你们还不快把她给本宫按住!”
  最终,孩子还是到了常嬷嬷手中。
  常嬷嬷只是瞧了一眼,就嫌弃的不行,这孩子的样子像足了驸马爷,她把孩子抱到公主面前。
  长公主瞥了一眼,心中的愤恨开始蔓延,实在太像了,像的让她找不到为崔晋辩解的理由。
  她目光阴冷,指尖狠狠的掐进手心最嫩的肉掌处,传来的痛感微乎其乎,根本覆盖不了她心中的痛。
  地上的女子啼哭着,若不是有婢子拦着,早就朝公主和姜滢的方向扑去。
  她屏着气望着常嬷嬷手中的孩子,唯恐她们会害了他。
  “公主。”女子梨花带雨的哭着,“您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他还小,还是让我这个做娘的照看吧。”
  长公主伸手触碰着孩子的手,指尖划过孩子娇嫩的肌肤。
  女子瞧着只觉得触目惊心。
  长公主眸中淬了一层薄霜,厉声发问,“你和崔晋究竟是在何时勾搭上的!”
  孩子在她手中,女子不得不老实回话,她边哭边哽咽,面上闪过恨意,“我与崔郎本就是青梅竹马相互爱慕,又何来勾搭一说。”
  “若不是公主您,我又怎么可能会流落成崔郎的外室。”她的话里满是不甘。
  她与崔郎本是表亲,自小便在一处玩耍,再大点时,族中长辈见她们如此亲密,还想要撮合她们。
  虽未正式交换过庚帖,可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要成亲的,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入京赶考前崔郎曾许诺过她,等考取功名后就来娶她。
  可一切却变了,崔郎后来成了状元爷,崔家的人都说公主爱慕他,想让他做驸马,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就连崔郎也不愿承认自己说的话,女子满是怨念,跌坐在地。
  长公主听她如此亲密的唤着崔晋,又听她说完所有的话,不由蹙额颦眉。
  青梅竹马,相互爱慕,她怎么不知道!
  当年父皇让她择选驸马,她是亲口问过崔晋有没有心上人,在得知没有之后才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了父皇,这才和崔晋成了亲。
  如今竟蹦出个青梅竹马来,真真是可笑极了。
  她本就是个洒脱的人,若是一开始就知崔晋有青梅竹马,也不会强人所难。
  如今都过去那么久,崔晋竟一直瞒着她,还将人收做外室,生了孩子。
  甚至还在她的补药里下毒!
  长公主只觉得恶心,她问着女子,“你可知崔晋下毒一事?”
  那女子听闻,瞬间瞪大眼睛,面色苍白,显然是没想到公主会知道此事。
  明明她们做的非常隐蔽。
  这一年崔郎一直在增大公主补药里的药量,为的就是叫公主承受不了强劲的药效。
  原本公主的身子应该会越来越差,直至丢了性命。
  可年前她忽然有孕,后又流产,伤心之际前往城郊别院小住,崔郎不敢将手伸到城郊别院,这才让公主有了苟活的机会。
  可这件事就连太医都找不到病因,长公主为何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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