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权令牌本侯再留给你一日,若是你还想保全洛国脸面,明日便去寻圣上,自请和离。”楚瀚景冷眼扫过洛竹君收紧在腰间的手,眉心蹙了一下,转身漠然离去。
洛竹君呆坐在地上,他的背影深深的印入眼底。
寒凉浸入骨髓,却抵不过心中的冰冷。
一口鲜血乍然涌出喉头,血腥味充斥满口。
洛竹君满心苦楚。
楚瀚景,你可知,我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年前,洛国兵败,她父皇身死沙场。
为救重伤的表哥,她不得不以去苗疆自身性命相换,服下了生死蛊。
生死蛊一死一生,表哥的身子日益好转,她却是越来越虚弱。
最近生蛊吞噬胃口也越发大了起来,她知道表哥已经愈发强大,而到那时……
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时间,能陪着楚瀚景了。
今日在白竹山法寺,那位比丘尼就是想要劝她离开楚国,去寻神医修养。
至少如此,还能博得个数年寿命。
可她舍不得啊!她不舍离开楚瀚景。
可如今,他还是不要她了!
便是连个名义夫妻都不愿同她做了!
眼泪划过眼角,没入鬓发,酸涩感兜沉了心间。
“父皇,君儿有些累了,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迷茫中,洛竹君恍若瞧见了她父皇慈爱的面容,目光中满是宠溺,给她最有力的支撑……
夜色清寒。
翌日,洛竹君虽是精神不济,却还是动身前去参加楚国大宴。
今日毕竟是洛国使者前来到访之日,她身为洛国公主,必须到场。
她到宴会上时,大宴已开,众人聚在一处,言笑晏晏。
也不知今次出使楚国的是何人?
洛竹君心中想着,缓步走上前。
然而当那人的面容映入眼帘时,洛竹君僵住了!
南晚晴……
原是她来了,怪不得楚瀚景想要休了自己……
霎时,昨夜楚瀚景所有的作为都有了解释。
此时,南晚晴被一众女眷围着,随着她拂袖动作,腕间一抹翠绿刺痛着洛竹君的双目。
鎏金翠玉镯,那是楚瀚景生母留下的物件,得到那镯子便说明是楚瀚景认定的妻!
“这只玉镯瞧着精细的紧,怕是价值连城啊!”一道谄媚声色自人群中响起。
洛竹君站在不远处,瞧不清南晚晴神情,却将她轻柔的话语听了个清楚。
“这只么?小侯爷送的,说是与我很是相配,便带着了。”
南晚晴抬手将镯子露了出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却难掩其中的得意。
女眷们听闻南晚晴炫耀的话,但笑不语。
“相配?”洛竹君走上前,目光清冷的看着她腕间的玉镯,“被禁足在府内三年,南大小姐怕是将姑娘家的规矩忘了个干净。”
洛竹君说着,抬手拉住南晚晴的手,略微用力,便将镯子取了下来。
葱白的手指捏着玉镯,仔细瞧着,眼神微凉:“待何日,南大小姐你得了这侯夫人的位置,再带这玉镯也不迟。”
南晚晴闻言,脸上的笑意倏然落下,化为愠怒,眼中一片冷寒。
“洛竹君,若不是你横插一脚,三年前嫁给瀚景的人合该是我!”
南晚晴此话一出,围观的女眷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