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这一口血,几乎去了她的半条命。
也因着一病,她离宫的时间便又往后推了许久。
养病的时光总是无聊的,池月见靠在窗边的美人榻上,侧目看着窗外的景色。
冬至落雪,漫天银白。
“小点声儿,君上说了,废黜怀王这件事定要瞒着皇后娘娘,你若是说错了话,可仔细着你的小命!”
池月见撑着孱弱的身子起身推开窗,看着被吓的忙跪在地上的宫女哑声问道:“你们刚才说,君上要废黜谁?!”
“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欺瞒本宫,可是大罪,本宫再问一遍,君上为何要废黜怀王?!”
“回娘娘的话,那日朝上怀王上奏皇贵妃娘娘妖媚惑主,实乃祸国之罪,让君上杀了皇贵妃娘娘,君上大怒之下,便要废黜了怀王……”
听着宫女的话,池月见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
宁隋这是要冲冠一怒为红颜,连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为了一个女子竟对如此对待同胞兄弟!
“去告诉君上,就说本宫要见他!”
“皇后娘娘,君上说了,让您好生养身子,别的事无需你插手!”宫女小声启禀着。
池月见闻言沉默了一瞬,干脆转身推开了殿门,朝外走去。
“娘娘,您还在禁足呢?你不能出去,这是违逆君意啊娘娘……”
身后是宫女的声声阻拦,可池月见置若罔闻。
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宁隋如此做!
她一路疾行到御书房,刚要进去,便听闻里面传来的嘤咛声响。
她皱了皱眉,看着紧闭的房门,脑中浮现一个猜想。
而这个想法,则是在走上前的御前总管难言的神色中得到了证实。
怒火翻涌着,池月见闭眼强压了下去。
她知道宁隋宠爱木蓝,却从未想过,竟是会荒唐到了这个地步。
连御书房这等要地,竟然都任由她胡闹!
一把推开门,池月见甩开身后的宫女太监,一路来到内室。
看着原本拜访奏折的桌案此时却是被两个相叠的人影压在下面,脸上通红一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宁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闻声,宁隋的动作停了停,抬眸扫了眼池月见,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内衫,顺便扯过一旁的外衫盖在木蓝身上。
“寡人自然知晓,不知晓的人是你吧?寡人何时准你踏出椒房殿了?!”
宁隋说这话时,微眯着眼,一双原本因着情动有些微红的眼角,此时只剩下凛冽。
池月见瞧着这般的他,目光扫过桌案上的木蓝,沉了沉声线道:“我今日不同你说别的,只有一件,你不能废黜怀王。”
“你是在威胁寡人?”
“不敢,怀王所言无半句夸张,他更是你的胞弟,为了一个女子,伤及亲情国体,宁隋,你还记得你是个皇帝么!?”
池月见声声质问,宁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池月见,你是在教寡人如何做皇帝?!”
“月见不敢,只是希望君上能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这皇位当初便是怀王帮你坐上的,你如今所为,实在叫人诟病。”
池月见不曾退步,冷声驳斥着。
宁隋沉默的看着她,眼中氤氲的怒火好像刹那便可点燃。
这时,一个小太监怯懦走上前,低声道:“君上,怀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