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鸾轩内,一片压抑气氛。
宁熙跪在地上,身旁是吓的浑身发颤的宁沅郅。
池月见进来瞧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思及来路上,宫女告知她的事情经过,她看向宁隋道:“沅郅年纪尚小,冲撞了皇贵妃娘娘也非故意,还请您饶他一次!”
宁隋没有说话,看向宁沅郅的目光中尽是寒凉。
他刚下朝便听闻太监来报,说宁沅郅将木蓝推进了御花园的冷水之中,导致今晨刚发现有身孕的木蓝小产了!
此刻,木蓝缠绵病榻,池月见却在这儿给他求情!
“木蓝腹中,是寡人第一个孩子!”
“沅郅也是镇北侯府唯一的遗孤,更何况当时只有皇贵妃和她的婢女在,事情如何尚未知晓,君上如此断判沅郅的罪,怕是会惹人非议!”池月见不曾退却。
“你的意思是木蓝在冤枉他,用腹中亲儿的命!”宁隋的话中满是怒火。
池月见沉默,她不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是宁沅郅不是那般的孩子。
至于木蓝,她想不出来她这般做的目的,唯一可怜的,便是那个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池月见不说话,内室传来木蓝虚弱的哭泣。
宁隋只觉得头疼,他抬手按了按眉心道:“宁沅郅谋害皇嗣,罪无可恕,拖出午门斩首!”
“不行!”
闻言,池月见厉声驳斥道。
而她的反应,也令宁隋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怒气再一次翻涌了起来。
木蓝腹中的是他的孩子,如今这么不清不白的没了,他怎会不伤心。
而池月见,非但不为他着想,还处处同他反着来!
“他们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宁隋压着火气沉声问道。
池月见顶撞他两次,一次是为了宁熙,一次是为了宁沅郅!
“是!”池月见没有丝毫的迟疑。
宁隋对她不闻不问三年,若是没有宁熙的时常问候,亦或是宁沅郅的陪伴,她根本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
人间最难是心死,她对宁隋的爱早就断绝了生机。
“好!”宁隋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将怀御王和宁沅郅关进崇明宫,这件事,寡人要彻查到底!”
池月见闻言松了口气,同着押送宁熙和宁沅郅的宫人一起退了出去。
也没有看宁隋滞留在她身上复杂的目光。
内室,木蓝听着宁隋最后的决定,银牙紧咬,苍白的脸上满是不甘心。
她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池月见不过几句话,便让宁隋改了心思!
手攥成拳狠狠的捶了下软被,牵扯到小腹处的疼痛,让她不禁皱眉痛呼。
可下一刻,木蓝眼底升起了一丝狠辣。
日暮,久违的晴朗天气显得天边夕阳格外红亮。。
池月见站在椒房殿院内,遥望着西边天际的红霞,不知在出神想着些什么。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可惜这份静好,少了个人,也缺了份静好。
西方天际袅袅徐徐的飘起阵阵黑烟,池月见眼中蒙上抹疑窦,而后看着那方向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抹惊慌。
与此同时,吵嚷声与宫女急切的禀报声一同响起:“皇后娘娘不好了,崇明宫走水了,怀王殿下和小世子都在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