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一片。
滕思雨从图纸里抬起头的瞬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褚海山。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是自己被图纸晃花了眼而导致自己有了错觉。
直到宋霄再度开口：“褚同志，这是滕思雨滕同志，目前是我们三十二团的图纸设计师，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跟她交流探讨。”
褚海山唇角勾了勾，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我会努力学习，谢谢宋副团长给我这个机会。”
然后，他转头看向滕思雨，眼中笑意更加明显。
“我会在这里学习一年，还请滕同志多多指教。”
在宋霄的目光中，滕思雨只能扯开一抹僵硬的笑意：“欢迎褚同志。”
宋霄并没有呆多久，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办公室里瞬间只剩下褚海山和滕思雨两个人，空气一瞬间变的安静而尴尬。
褚海山忍住想要上前问问滕思雨过的好不好的心情，低声道：“滕思雨同志，我坐哪儿？”
滕思雨手指蜷了蜷，抬眼四望，却发现除了宋霄的位置，就只有一套离自己不过一米的桌子能坐了。
在褚海山称得上坦荡的眼神中，滕思雨不情愿的指了下那张桌子：“就坐那里。”
褚海山点了点头，把自己的东西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滕思雨看出，那个背包，好像是她去读大学之前，专门去百货商店给他挑选的，花了她攒了将近三个月的部队津贴。
再次看到这个背包的时候，滕思雨心里仍旧不免闪过一丝不舒服。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图纸，却半点都看不进去，她索性直接问道：“褚海山，tຊ二十七团有自己的飞行班，你根本不用来这里。”
褚海山看她一眼，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一张调任书，语气温和：“滕思雨同志，我没有故意想来给你添堵，但这是工作需要，刚好能来看看你，我就来了。”
褚海山知道滕思雨心肠软，这样以退为进的话，会极大的打消滕思雨对自己的排斥。
果不其然，滕思雨看着调任书上的印章，沉默了下去。
褚海山敏锐的感觉到，滕思雨身上的怒气消散了一点。
他心下稍安，接下来的时间，除了一些必要的指路，他再也没有跟滕思雨故意攀谈过什么。
两人这样平和的气氛，是滕思雨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她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褚海山认真翻书的样子，他的气息离自己如此之近，哪怕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这么靠近的时候。
滕思雨想着，手不自觉往下坠，磕在椅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她下意识惊呼出声的同时，褚海山豁的一下站起身来，两步就跨到她面前，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了？疼不疼？我带你去卫生所！”
滕思雨茫然的摇了摇头：“只是不小心磕到了，没什么感觉。”
褚海山却深深拧着眉头：“还是去看看好一点……”
“褚海山，我说了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滕思雨努力将视线从他那张俊脸上挪开，尽量冷静的开口：“褚海山，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请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褚海山站在那里没动，滕思雨无端感到一阵压迫感。
就在滕思雨忍不住要回头的时候，她听见褚海山低沉的嗓音。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