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
大二结束的那个期末考试,迟羡之终于以一分之差超越了莫一卿。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偷偷的比较,她是完全不知情的。
之后便是暑假。
迟羡之跟着家人先是出去旅游了一趟,回来的那一天,他给莫一卿发了消息。
半天过去,她都没有回消息,迟羡之便打了电话过去。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莫一卿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迟羡之……”
迟羡之皱起眉,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焦急:“莫一卿?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而已。”莫一卿说话的时候闭着双眼,声音不自觉地逐渐小下去。
迟羡之觉得不太对劲,问:“你家在哪,我现在过去带你去医院。”
莫一卿断断续续地报出一个地址,意识更加模糊,就忘记了自己还在跟他通话,沉沉地睡去了。
“喂?喂?莫一卿?”
那边再没声音传来,迟羡之不敢耽误,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赶过去。
到了她家门口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她家门锁的密码。
迟羡之把门敲得哐哐响,只希望莫一卿能听得见,给他点回应。
半晌,她还真的给了点回应——沉重的一声,一听便知道是她摔在地上的声音。
迟羡之暗暗骂了一句,开始尝试门锁的密码,但他也只知道她的生日是圣诞节,数字输进去,红灯亮起,是错误的。
难道只能暴力拆门?
迟羡之沉思片刻,向后退了一步,腿上开始蓄力。
正当他准备踢过去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门口是莫一卿摇摇欲倒的身子,迟羡之只愣了半秒,就迅速上前准确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体。
莫一卿的身上烫得吓人,迟羡之慌张起来,双臂一转就要把她打横抱起来。
不料她却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握着他的手,口齿不清地说:“不去医院……我不去……”
迟羡之只好安慰她:“好好,我们不去医院,我去给你买点退烧药好不好,你发烧了。”
但莫一卿在听见他答应了不去医院之后,就意识一散,晕倒过去了,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
迟羡之把她抱到床上,先用冷水浸透了毛巾,放在了她的额上降温,才拿着她家里的备用钥匙急匆匆地跑出去买药。
回来后,他冲了药剂,用小勺一点点给莫一卿喂下去。
这一碗药喂完,倒是给迟羡之累出了一身的汗,他从没这么照顾过人。
半小时后,他给她又测了一次体温,温度降下去了一些,他总算松了口气。
莫一卿的睡相很安稳,不乱动,也不踢被子。
迟羡之坐在边上安静地看着她,这长而浓的睫毛,小巧玲珑的鼻子,红润柔软的唇……
好想亲一下。
刚产生这个想法之后,迟羡之的身子一僵,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正触碰着她的嘴唇。
而指尖传来的柔软,竟让他像沾染了罂粟花的毒素一样着迷。
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缓缓伏下,他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生怕把她吵醒。
下一瞬,他薄削的唇轻轻的贴上了她的柔软粉唇。
果然,真的很软。
他没有更过分地深入,只是贴着,甚至连个吻都不算。
莫一卿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
迟羡之一顿,更像是一个惊醒的人,倏地直起身子。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喜欢上了她。
像那些人说的一样,并不是什么共同学习的革命友谊,他每天都和她在图书馆里学习,只是为了保证她的时间都是他的,没有时间和别人有接触。
他不喜欢别人议论她,不喜欢别人诋毁她,更不喜欢别人触碰她。
莫一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