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落不可置信地看向小云。
都说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能看见自己的灵魂。
傅经年也愣了下,但随即就皱起眉沉了声:“不准胡说。”
小云低下头没再说话。
谢星落看着傅经年隐约有些怒气的眼眸,不解地低声自喃。
“我死了不是更好吗?你连离婚都不用费劲,直接就可以另娶,生气什么呢?”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夜色。
第二天傅经年如常去了公司。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想起谢星落。
如果不是莫茸歆突然怀孕说想结婚,他都没意识到谢星落已经躲了他两年。
两年,她能跑去哪儿?
谢星落见他时不时出神,只当他是在想莫茸歆。
她忍不住讥讽地想,活人有什么好想的?一个电话就能见到面。
而她想回家见一见亲人,都成了奢望。
晚上傅经年有一个商业酒会要参加。
秘书走进办公室问:“严总,这次也不准备夫人的礼服吗?”
谢星落怔了怔。
她想起之前,每次有这种商业宴会,傅经年都会带她一起出席。
人人都夸赞他们夫妻感情真好,多么羡慕。
她那时候也这么以为。
但如今她才明白过来,那一切都是傅经年伪装出来的假象!
是他营造出来“爱老婆”的人设!
傅经年整理领结的手一顿,沉默几秒,回答:“不用了。”
秘书点头准备离开。
傅经年却又叫住她:“等等……还是准备一套,送去柳家吧。”
谢星落不明白:“你以为我会因为一套衣服,就愿意和你见面?”
“别说我死了,就算我没死,和你两年都不见面,也是真的心灰意冷。傅经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活在宠爱里。
她什么都要最好的,什么都要唯一,如果给她的不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干净纯粹的。
那她就不要了。
夫妻如此,当真悲哀。
晚上,酒会。
傅经年到场,便有人询问他:“严总,严夫人又没来?”
他面色不改,微笑应对:“她不太喜欢这样热闹的场合,我就没勉强她。”
“严总还是一如既往地疼老婆啊,哈哈。”
谢星落听了只想冷笑。
事到如今,他还不忘维持人设。
几番寒暄,傅经年与朋友钟肃松独自到了二楼阳台。
将喧闹都隔在身后。
钟肃松姿态随意地靠在栏杆上:“找我什么事?”
傅经年点了支烟,漆黑的眼眸在烟雾后瞧不清情绪:“谢星落有没有找过你?”
被迫跟在身后的谢星落顿了瞬。
傅经年为什么觉得她会去找钟肃松?
“嫂子?”钟肃松给皱了皱眉。
“没有啊,我和嫂子也不熟,她怎么会来找我。你们吵架了?”
傅经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片刻,他将烟头捻灭:“小蕊怎么样,最近有没有过人找她?”
小蕊?
小蕊是钟肃松的女儿,突然提起她是为什么?
谢星落忽然莫名觉得心口揪得慌。
她飘近了,就听钟肃松摇头说:“没有,小蕊好得很。”
旋即他又压低了声音。
“说到小蕊,我还真得感谢你。我老婆不能生,要不是你愿意把小蕊给我们抚养,我父母那边还真不好应付。”
“嫂子还不知道吧?你当时怕她生的不是男孩,所以提前找代孕怀了个男孩这事。”
代孕?
谢星落狠狠一震,感觉浑身通体都凉透了。
小云竟是傅经年找代孕生的孩子……
而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却被傅经年送给了别人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