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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贵妃总说他们俩之间没什么,可昭仁不信。
  一个是年轻貌美的故人之女,一个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侯爷。
  日子一长,怎么可能不发生点什么?
  昭仁能忍到今天才下手,那是她大度。
  李元修自个儿也气得半死,一心琢磨着该怎么收拾裴清,没功夫安慰昭仁。
  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皇姐,这件事我不追究了,快起来吧,别哭了。”
  纵使咽不下这口气又如何?
  昭仁和他都是姜皇后所生,是他唯一的亲姐姐。
  皇宫里皇子公主虽多,可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到底不是一条心。
  就单凭这个,李元修也不会追究下去。
  昭仁抽抽搭搭地扶着侍女的胳膊站起身。
  “还有一个人呢?”李元修问。
  昭仁:“在另一间屋里呢。”
  这时,一个丫鬟焦急地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谢公子逃到宴席上去了!”
  “什么?!”昭仁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
  ……
  前院。
  宾客散去后,姜国舅和姜夫人留在宴席上,亲自盯着大夫查验酒水。
  今日来客众多,酒水也不少,三名大夫一桌一桌查了至少两刻钟,才全部查完。
  但那壶掺了毒的酒,早被丫鬟处理干净了。
  一群人忙活半天,自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过很快姜国舅就发现了一个疑点。
  人人桌上都照例摆了酒,却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上没有。
  那位靖王殿下请过来的定国公府大小姐裴清。
  姜国舅眼睛一眯,旋即觉察到了不对劲。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静悄悄地走到姜国舅身侧,拱手道:“国舅爷,靖王殿下和昭仁公主在后院请您过去。”
  姜佑和周应容夫妻俩站在影壁处,向“扫兴而归”的宾客们一个个赔笑致歉。
  只是被迫tຊ提前离开的宾客们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肉眼可见的兴奋,一路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甚至有曾与周家有过过节的夫人,特意走到周应容跟前好奇地询问:
  “听闻令弟也身陷靖王殿下中药的风波之中,确有此事?”
  周应容脸色难看极了,强颜欢笑道:“事关靖王,还请李夫人私下不要多加议论,此事,我姜府自会调查清楚,将犯事之人捉拿归案。”
  李夫人扶了一下发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把周应容气得够呛。
  她招手唤来一个小厮,小声吩咐道:“快去后院找找二弟在哪。”
  小厮应道:“是。”
  别院已是乱成一团,而此时的周应淮,刚刚办完了一件大事。
  他先前待在客房内,听见里头昭仁公主的哭声,原本准备自认倒霉,一个人支着拐杖出门去院子里透透气。
  却在竹林里发现自己的仆役倒在地上,脖颈后还有伤。
  周应淮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正想试着叫醒他,忽然在他身侧发现了一方淡粉色的手帕,很明显是女儿家的东西。
  展开一看,右下角一个清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周应淮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裴清这毒妇早就知晓了昭仁公主的计划,先是故意引诱靖王喝下酒,又激他去找靖王。
  若不是公主来得及时,他现在恐怕早就……
  一想到那场面,周应淮的面上便露出惊恐之色。
  他愤恨地将手帕揉成一团,双目充血,胸膛起起伏伏。
  须臾后,周应淮的视线落在了晕倒的仆役身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裴清,既然是你多次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义了……
  ……
  姜国舅举办这次赏梅宴,照例给内阁的各位阁臣都送了请帖,陈知衍自是也在其中。
  他对这些热闹一贯不感兴趣。
  只是一天前,他安插在裴清身边的眼线汇报称,裴清不但准备要去这场赏梅宴,还是受靖王殿下所邀。
  陈知衍觉得很奇怪,裴清明明不喜靖王,甚至一口咬定之前在郊外掳走她的人是靖王派去的,为何还要去?
  该不会又要惹事?
  想到裴见微以往的种种事迹,陈知衍认为还是应该去看几眼才放心。
  这天,他忙完内阁的诸多事务后,乘着马车动身前去姜国舅的别院。
  到了别院,大门外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陈礼随手拦了一个仆役,询问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仆役摇着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知衍脸色微变,立即吩咐车夫调转车头,驶向后门。
  马车停靠在寂静无人的后门外。
  陈知衍接过护卫递来的手杖,走下马车,面前紧闭的红漆木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了。
  可开门的人并不是别院的仆役,而是满身鲜血的周应淮。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皆是一愣。
  话说周应淮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的仆役用腰带勒死,然后嫁祸给裴清。
  没想到勒到一半,那该死的仆役居然醒了过来,拼命地挣扎。
  周应淮只好拔下自己的竹节簪,猛地往他脖颈上扎去。
  结果人是死了,却也倒霉催的溅了自己一身血。
  没办法,他只能悄悄从后门逃跑,先去把这身脏衣服处理掉,再进行下一步。
  “侯爷?”
  “周公子?”陈知衍举起手杖,虚指了指周应淮溅了血的衣摆,言语间颇有打趣的意味。
  “你这是刚打乱葬岗里出来?可需要我送你一程?”
  “不劳侯爷费心。”周应淮目露凶光,“侯爷这样的大忙人,竟然有空来参加赏梅宴,应当是专程来接裴清的吧?”
  “唉。”周应淮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
  “只可惜,今日席间出了命案,宴席都散了。晚辈奉劝侯爷还是早些离开,不要踏进这扇门为好,否则,若不幸被某些人连累得一身腥,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陈知衍看了一眼周应淮腰间露出的一抹粉色,眸光一暗:“谁死了?”
  周应淮正色道:“晚辈一个可怜的仆人。”
  陈知衍闻言沉默了片刻,嘴角随即出现一丝笑容:“她就算要杀人,也是杀你,对你的仆人动手,动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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