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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媳妇就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瞎闹腾,你还是和她好好解释一下,余生还长,日子还得过不是。”罗山追上来说道,“你们赶紧生个孩子吧,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许就把注意力转移了。”
  贺云迟没答话,出了医院往公交车站走去。
  他进站时,元舒心刚乘上一辆开往火车站的公交车,和他擦肩而过,两人各有心思,谁也没看到谁。
  贺云迟回到大院时,就看到慧慧在哭,钱玲抱着她在哄。
  “怎么了?”
  贺云迟赶紧走过去,紧张地问,下颚绷成了一条线,不会是元舒心又拿孩子撒气了吧。
  “爸爸。”
  慧慧一头扑到他怀里,大哭道:“妈妈走了,我要妈妈。”
  “走了?她去哪儿了?”贺云迟诧异问道。
  “回乡了,找崔干事开的证明信,现在应该到了火车站。”凌平川淡淡回答。
  “肯定是怕你和他离婚,偷偷跑了,让你离婚都找不到人,这种女人,你就得和她离。”另一位嫂子煽风点火。
  钱玲不满地瞪她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贺云迟拧着眉头,把慧慧抱在怀里,和几位家属嫂子打了声招呼,回到了家。
  屋里一片冷清,房间倒是被整理得干干净净。
  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字迹龙飞凤舞,刚劲有力,一点都不像女子的风格。
  贺云迟纳闷,从没见过她写字,她的字写得这么好看吗,随即了然,她好像念到初一才辍学的,写一手好字也有可能。
  他瞄了一眼内容:我回家了,你想要的结果,我会给你的,不会让你等太久,期限一个月。
  贺云迟觉得莫名其妙,他想要的结果是让她去道歉,她死活不干,等等再给这个结果还有什么意义,真是不可理喻。
  慧慧拽着他的裤子哭:“爸爸,我要妈妈。”
  贺云迟疑惑问:“慧慧,妈妈对你很不好,经常打你还拿针扎你,你还要她?”
  一开始元舒心来时,对两个孩子确实还挺好的,他也想过要和她好好过日子,只是两人总得有个熟悉的过程。
  最后她莫名跟发了疯一样,在他疏忽的时候,她总会把气撒到孩子们的身上,暗暗地折磨这孩子,后来他发现后,才把慧慧和凌平川送到钱玲家或者其他军嫂家养着。
  “妈妈好,妈妈会抱着慧慧睡,给慧慧唱歌,还给慧慧买好吃的。”
  小女孩自生下来就没有了妈妈,对妈妈有着天生的渴望。
  她忽略元舒心对她的不好,只记得对她的好。
  她记得妈妈一开始哄她睡觉,还给她唱歌,还给她弄好吃的。
  贺云迟瞅着屋里元舒心找人打的一组实木家具沉默了。
  因为战事等原因,三年没回家了,正好探亲假就要批下来,他回去和元舒心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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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长途跋涉,元舒心总算回到家了。
  贺家,贺母钱秀珍正在和大女儿贺云菊在纳鞋底,贺云菊婆家和元舒心娘家是一个村的,离小贺村很近,五百米的距离,一条小溪流把两村隔开。
  贺云菊有事没事就经常往娘家跑,母女感情很深。
  贺家,贺母钱秀珍正在和大女儿贺云菊在纳鞋底,贺云菊婆家和元舒心娘家是一个村的,离小贺村很近,五百米的距离,一条小溪流把两村隔开。
  贺云菊有事没事就经常往娘家跑,母女感情很深。
  两人说着闲话,就听到院外有人喊了一声:“贺嫂子,你小儿媳妇回来了。”
  话刚落,就看到一个身材窈窕美貌的女子走进了院子。
  贺母和贺云菊齐齐往刚进院内的元舒心肚子上直盯过去,见依然是小腹平平,贺母脸一沉,冷哼了一声:“又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一点用也没有。”
  贺云菊接了句:“不要脸的回来了。”
  元舒心也清楚这母女两人不待见她,三年前原主强嫁过来,挡了贺云迟的好姻缘后,两人就恨透了原主。
  因此,她也没搭理两人,暂时她懒得吵架,直接进了院子。
  倒是大嫂董小翠和她打了声招呼:“舒心,你怎么回来了,云迟没和你一起回来。”
  她说着,骄傲地挺了挺怀孕八个月的肚子,好似不挺高点,元舒心就看不见她的大肚子似的。
  元舒心瞅她一眼,淡淡道:“他忙。”
  说着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董小翠和贺云刚结婚七年了,天天被贺母骂不下蛋的母鸡,现在终于怀上了贺家第一个孙子,可不要扬眉吐气了嘛。
  元舒心推开自己又小又黑的房间。
  贺家一共有三间土房子,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算是条件还不错的,贺父多年前就去世了,现在一间钱秀珍住,另一间贺云刚夫妻住,一间当作堂屋用。
  元舒心当年和贺云迟结婚时,贺家恨死了她,但为了贺云迟的名声,又不能不娶她,就把最西头那间柴房修了一下给她结婚用,又小又暗。本来没有窗户,还是最后给挖了一扇小窗户能让屋里透点光。
  这屋子后来不是漏风就是漏雨,她闹腾也没用,反正她也没钱修。
  此时房子里落满了灰尘,原主不在的这半年里,竟然堆满了杂物,连个下脚处都没有,什么破席子,烂板凳的,甚至还有散着骚气的尿罐子。
  这些杂物又不是没地放,外面有一个棚子完全可以放东西。
  还有尿罐放外面就行,现在堆放到她的房间里,纯粹是恶心她。
  元舒心直接把这些杂乱的东西给扔了出去。
  她不是原主,不受这个气。
  原主虽然用了下作手段嫁了进来,可也没对不起贺家,为了讨好贺家,让贺家接纳她,无论该不该她干的脏活累活农活她都干,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还经常挨骂受欺不给饭吃,现在只是去随个军不在家一段时间,就把她的房间给占用放杂物,摆明了是不把她当回事,凭什么呢。
  一边清理一边扔,哗啦一声,尿罐子被她扔碎了一个。
  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钱秀珍的叫骂声:“你这个小泼妇,你咋乱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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