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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不多时佩春便提膳回来了。
  在夏鹿竹满眼期待中,一道道菜端了出来。
  第一道,清炒生菜。
  无语,夏鹿竹闭了闭眼,略过。
  第二道,土豆焖肉沫。
  黄色的土豆被切成小块小块的,在酱油等调味品的焖煮下,和已经去过腥的肉沫交织在一起,一点点葱花撒在上面更添几分香色。
  夏鹿竹猛猛点赞,没想到晋封第一天就能吃上肉。
  第三道,干煸菌子。
  各色各类的菌子和青椒、红椒丝在大火的干炒下,香味尤其勾引味蕾。
  第四道,冬瓜汤。
  没想到冬天还能吃上冬瓜,应该是皇家地窖里藏了不少不合季节的菜蔬吧。
  汤色清淡,上层有些淡淡的油脂,冬瓜炖的不软烂,恰到好处。
  最后一个自然是糕点,还是很平常的绿豆糕,没什么新意。
  夏鹿竹率先盛了一碗汤,开开胃,很鲜美,绝对不是简简单单地冬瓜汤,汤肯定是炖过大骨的。
  果然,美人的伙食可比答应好多了,答应的时候只有两个菜和一份糕点,虽说对于她一个人来说也能吃饱,但确实没有这么让人满足。
  美人一个月也只有两斤猪肉,估计是看她今日晋封,赶着来讨个好,所以今日菜都带点荤。
  十分满意地用完了膳,那份清炒生菜她着实不是很爱吃,便赏给佩春佩兰了。
  待她们二人将残羹收拾了,便也去偏房用膳了。
  夜色正好,这两日没有下雪,放了晴,晚上也看得到月亮了。
  弯弯的,今个儿才初六。
  等元宵的时候,那月亮可就圆滚滚的,太后娘娘赏赐的元宵也是圆滚滚的,好吃极了。
  夏鹿竹啃着糕点,把玩着刘美人送来的金镯子。
  这日子,可不快活。
  佩春烧着炭火,头却一个劲儿地往外瞧,似乎盼着什么。
  夏鹿竹看见了,噗嗤一笑:“佩春,外头有什么好东西,你头都要伸出去了。”
  今天正常了一天的佩春终于忍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道:“回小主,小主今日晋封,奴婢猜皇上可能会来召小主。”
  这夏鹿竹还真没想过,看佩春一脸期盼的模样,也就不泼她冷水了。
  难得高兴一回,也不是她不想争气,而是她是更想寿终正寝啊。
  糕点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现在这三菜一汤可让她吃的饱饱的,剩下的明日再吃吧。
  好生将金镯子收了起来,又有些无聊了,坐着好累,又往床上一躺,把玩着皇帝给的玉佩。
  你别说,皇帝用的玉佩就是不一样,这手感确实好。
  佩兰瞧着小主无聊的模样,想起昨日去问了一下赵公公。
  便说:“小主,昨日赵公公说,初八他就要出宫了。”
  夏鹿竹一听,开心了,当即准备把那八十八两拿出来二十两买一箱书。
  但转念一想,下一次暴富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得省着些。
  何况这钱才刚到手里,不能这么快就花了,得长财才是真的富了。
  这样想着,便道:“你去将绿色荷包拿来。”
  这回的俸禄是桃红色荷包装着的,以前存的八两是装在绿色荷包,除夕赏了佩春佩兰二两银子,还剩六两。
  又赏了传口谕来的小公公一包碎银,大概也是一两,便只剩五两。
  佩兰拿来后,夏鹿竹想了想道:“明日你将这个荷包带给赵公公,其中一两请他喝茶,其他的帮我带话本,多带些情情爱爱的,京城里现下哪些火爆都给我带来!”
  以往她哪敢一下子拿出四两来买话本啊,也就现在底气足了,这下子够她看两三个月了。
  佩兰诶了一声,将荷包收了起来。
  重要的事吩咐完了,夏鹿竹将皇帝那块玉佩塞回了枕头底下,抛之脑后。
  美滋滋地想着明天早上吃些什么,希望不要再让她吃馒头和清炒时蔬了。
  饶是御膳房师傅手艺好,吃了三年,也真的吃腻了。
  宵禁的钟声响了,外间的佩春叹气,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今日小主能侍寝呢。
  在佩春佩兰伺候下,夏鹿竹洗漱后,便睡下了。
  今日吃太好了,吃饱饱就想睡觉觉咯。
  晨钟响了,昨日睡得那么早的夏鹿竹还是没能早起。
  还得是佩春提着膳回来,夏鹿竹被吃饭诱惑到了,才睁开了眼。
  洗漱后,搓搓小手,对着食盒星星眼。
  红薯粥,南瓜饼,酥脆韭菜煎饼。
  美美地开始用膳,升职后的待遇好太多了!
  佩兰收拾好桌子后,夏鹿竹还在回味这美味的早膳,佩春就进来禀报。
  “小主,吴答应来了。”
  顿时,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夏鹿竹苦哈哈地皱紧了眉头。
  真想给昨天傻乎乎答应了的自己呼一巴掌。
  “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请她回吧。”
  夏鹿竹敷衍道,佩春得了令便出去了。
  谁料不一会儿,外头吴答应的声音就越来越近了。
  “夏姐姐怎么病了,嫔妾怎么能不担心,就让嫔妾进去瞧瞧吧。”
  夏鹿竹一听,这人怎么这么倔呢,她真的不是个好大腿啊。
  一边心里暗骂,一边连忙跑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装病。
  佩春那头拦不住,气都快气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个主子,真想直接动手推出去,心里骂她脸皮厚,怎么敢硬闯。
  佩兰也来帮忙了,连忙将人堵在门口,福了福身。
  “吴答应安,小主身子不大爽快,还请吴答应先回去吧。”
  吴答应瞧两人挡的严实,无法,只得不死心地往里头看。
  好像是看见夏鹿竹躺在床上的,心里暗道难道真病了?
  怎么突然病了,莫不是月事来了?
  忽然想到这个,觉得晦气,吴答应捏着手帕挡了挡鼻子。
  嘴上客气着:“那嫔妾改日再来,夏姐姐好生休养。”
  佩兰松口气,若这吴答应真不讲理,她二人是奴才,还真不好动手。
  待吴答应离去,佩春佩兰二人才进屋。
  夏鹿竹却迟迟没起身,难道又睡着了?
  佩兰上前轻声唤了几声,夏鹿竹才终于翻过身来。
  虚弱道:“佩兰,我月事来了。”
  佩兰闻言,连忙让佩春去将手炉取来,自己赶紧去拿干净衣裳和月事带。
  一番收拾后,夏鹿竹抱着手炉,暖着小肚子,虚弱的躺在床上。
  这些日子太快活,都快忘记这个折磨人的玩意了。
  佩兰在一旁看着心疼,但也无法,只能多备些热水。
  佩春那头赶紧跑去内务府报月事,虽说皇帝也没召见过,但这么个流程还是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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