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言川匆匆离开的背影，沈栀晓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欲言又止的话的确吸引了沈栀晓的注意力。
但是，如今的沈栀晓已经不在乎他了，除了好奇心驱使下的那一点点探究欲望，她对顾言川这个人，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了。
所以很快，沈栀晓的注意力便被录制吸引。
没有人刁难她之后，沈栀晓的作品自然很快便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沈栀晓对此也并不意外。
她毕竟是在国外工作了那么多年，其实算起来，让她和现在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们打擂台，是在有些欺负人了。
不过为了打开名气，沈栀晓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几个小时的录制结束，沈栀晓当之无愧的得到了三个晋级名额中的一个。
她和参赛选手和评委们交流过后，拿着决赛的设计题目，走出了录影棚。
此时天色已黑。
沈栀晓掏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准备打车时，一辆低调的迈巴赫停在眼前。
这辆车她并不陌生，这是顾言川的车。
顾言川主动走下来给她打开了车门，那张冷峻的脸上，此时的表情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我送你？”他用称得上柔和的声音问。
沈栀晓微微眯了眯眼睛，淡声问：“顾言川，你想干什么？”
顾言川的手微微捏紧手中的车把柄，他沉默许久才哑声道：“我想和你聊聊。”
或许是他的表情显得太过痛苦，沈栀晓想要多看看顾言川的热闹。
又或许是因为他刚刚为自己说话，她想要探究他改变的目的。
沈栀晓上了顾言川的车。
封闭的车厢里，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沈栀晓率先打破了平静，淡声问：“你想聊什么。”
顾言川的呼吸声愈发粗重，像是难以启齿，他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已经，知道了那些事情的真相。”
沈栀晓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
“我知道了，当初你嫁给我是因为爷爷和沈氏，也知道了那次下药的人，也不是你。”
顾言川的声音很沙哑，或许是因为愧疚，他从头到尾没有看向沈栀晓一眼。
像是不敢，像是害怕。
他的声音愈发沙哑：“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对不起？
顾言川竟然会说对不起？
沈栀晓颇感稀奇地看向顾言川。
他的呼吸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更像是在等待审判的犯人一般。
但沈栀晓偏偏故意很久没有说话。
久到顾言川终于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于是，他的眼睛便对上了沈栀晓的眼睛。
沈栀晓的眼睛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有满满的平静。
她淡声道：“我知道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有一句平静的：我知道了。
顾言川像是没有预料到，所以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和疑惑。
沈栀晓却没打算替他答疑，她伸手去拉车门：“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然而就在她准备拉开车门时，顾言川却上了锁。
他定定地看着沈栀晓，满脸复杂：“你不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