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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到了这些,冷瓷有一瞬间走神。
而这个反应,似乎证实了冷瓷弹琴如哭丧的传闻。
看来是真的了。
众人脸色耐人寻味,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她们还没听过哭丧式的琴音呢。
苏然掩唇轻笑,“怎么,冷二小姐是觉得我们不配听吗?”
不等冷瓷开口,冷枝枝便抢先一步,满是歉意道,“众位姐妹可别这么想,阿瓷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也知道,她几年前乞讨为生,过得不容易,怎么会嫌弃众位姐妹呢?
只是众位姐妹都是会弹琴的,也知道学琴辛苦。如今阿瓷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不愿意再多受这学琴的罪呢。”
苏然摇头轻笑,“唉,冷二小姐只知乞讨辛苦,乞讨时想必也羡慕过我们。
如今也该知道了,我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女子呀,其实也不容易呢!
是不是这样呀,冷二小姐?”
众人忍俊不禁。
冷瓷看了看她们,再看向苏然,诚实道,“不是的,你想错了。”
“琴我倒是会弹,弹得也不错,只是——”
说着,她也跟苏然一般摇头轻笑,“只是我喜欢弹的曲子都很欢快。”
苏然笑问,“欢快的曲子,又怎么了呢?”
冷瓷笑答,“你家今天有丧事,你不太适合听呢。”
“……”
苏然不笑了。
众人脸都也都拉了下来。
“——冷瓷!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突然,一个少女掀桌起身,怒目而视。
她穿着一身素色散花裙,宽大描金的锦带将她的小腰衬得盈盈一握。
简单的交心髻,上扬的眼尾,清丽的鹅蛋脸,显得她娇俏又飒爽。
是明威将军之女乔筝。
众人讶异。
乔筝不喜这种场合。
因为爱慕冷作,所以冷家的宴她还愿意来瞧瞧,其余的宴她根本都不怎么出席。
方才择礼物无她,笑闹无她,尴尬无她。
不成想因为冷瓷这么一句话她站了出来。
这女子出了名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冷瓷惹上她,那真是有热闹看喽。
众人讶异过后便是幸灾乐祸。
乔筝眼眸略略从她们身上一扫,又逼视冷瓷,哼笑道,“她们自然不算什么好东西,她们说的话我也不敢苟同。
可你也有错,再怎么样也不能咒别人家有丧事!你说呢?”
冷瓷迎上她的目光,淡笑,“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有丧?”
乔筝看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徒手捏碎了茶杯,目光灼灼,咬牙道,“若是真的有丧,你就更该死了!
——别人家有丧事,你却笑着说出来,合适吗?”
冷瓷看着她被茶杯碎片划破的手,淡淡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出来合适?”
乔筝冷冷道,“最起码应该严肃一些。”
冷瓷应道,“好。”
接着她抬眸,收了笑容,神情严肃地看着乔筝。
“若你信我,可以免灾。”
“若不信我,你家今日也会有丧。”
“……”
“——冷瓷!”
乔筝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刀,直指冷瓷咽喉,“你找死是不是?!”
“别动刀别动刀……”几个女子被吓到了,赶忙上来劝。
“她一个乞丐出身的,说话不分轻重的,筝筝别和她计较,把刀放下……”
“冷二小姐,你确实是太过分了!筝儿的大哥刚刚去世没多久,你怎么能拿丧事的话开玩笑?!”
冷瓷也不说话。
甚至有点想笑。
因为她在看酆怡。
这小孩站在茶刀上龇牙咧嘴,一脸忿忿。
“乞丐乞丐乞丐,她们一天到晚就只会这个词是吗?
还觉得自己是高门大户了!一个个都是四五品官员家的闺女,还高门大户??我听着都新鲜!要不要笑掉别人大牙啊!
冷枝枝把她们搜罗过来到底是要干嘛!
一个个要么明里阴,要么暗里阴,要么装正直,就是没有一个向着你的!
哼!”
一边说着,她跳起来挨个儿踩她们的头。
冷瓷莞尔。
她似乎没看到脖颈处的刀似的,勾勾手指,矮桌上的茶杯就凭空飞到了她的手里。
轻抿一口,冷瓷抛出最后一句忠告,“不信我,你二哥也会死。”
这话说的不吉利,乔筝却没发火。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杯子,会飞??
乔筝看着飞起来的杯子直了眼。
手里的刀也跟着掉到了地上。
众人也瞪大了眼睛,难以接受杯子飞起来的事实。
这,这是什么戏法?
可如果这不是戏法的话,那,那冷瓷到底是人是鬼是神仙?
所有人都在消化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事。
半晌后,乔筝愣愣开口,“你说我二哥可能会……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即便听起来无稽,她也不敢赌。
大哥僵直冰冷的尸体还在她脑海中挥不散。
若二哥也出事……
她不敢再想,吓得一把抓住冷瓷的袖子,“若你说的是真的,我该怎么做?”
冷瓷问道,“西南方向,百里之内,可有垂钓的地方?”
“有,有个半月沟!”乔筝说这句话时候脸色都变了,她嘴唇开始止不住打颤。
“……我二哥前两天刚听说这个地方,他今天确实打算去半月沟垂钓,这地方有什么问题吗?”
一边说着,她也心慌的厉害。
若是冷瓷单说出垂钓这件事也就算了,主要二哥今日去垂钓的事,只有她知道!
冷瓷就算想提前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到。
冷瓷放下茶杯,“骑马的话,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带上我。”
乔筝的侍女担心劝道,“小姐,我们都不会骑马,如果你们骑马去的话,就只剩你和冷瓷小姐单独……”
“走!”乔筝没心思听完这些话,当机立断拉着冷瓷就走。
酆怡瞪着一双晶亮的大眼睛跟上,兴奋地飘上飘下,“哇!又能出去玩喽!还可以看热闹!”
冷枝枝看着她们的背影咬牙。
……这个乞丐,真是越来越不好掌控了。
杯子怎么飞起来的?
这乞丐又怎么似乎懂掐算似的?
莫非这乞丐真是有过什么奇遇??
苏然犹疑着问,“这件事听着就让人担心,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冷枝枝敛住眼底的情绪,语气担忧道,“身为阿瓷的姐姐,我一定要去看看,得多带些人手。
唉,阿瓷真是莽撞,两个弱女子骑马去郊外……
各位姐妹们就不要跟着冒险了,今天品茗宴到此结束,大家带着礼物回家吧,改天我会再约姐妹们品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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