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瞬，她尽量稳住声音：“不知道秦先生有什么事？”
在她一闪而过的记忆里，有着秦越高大的身影。
她小时候还骑在秦越肩膀上享受过大院里小伙伴羡慕的眼神。
秦素鼻尖有些发酸，她耐着性子等秦越的回话。
秦越犹豫片刻，还是编了个理由：“我觉得盛小姐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秦素再也忍不住，低声道：“这样说的话，秦先生不如请我吃个午饭。”
秦越自然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秦素又给盛砚洵打去电话，将这件事说了。
这边，盛砚洵眉心微微皱起：“看来，你大哥是对我的身份起了疑心了。”
秦素笑了笑，温声道：“他职业特殊，有着旁人都没有的敏锐，你也别担心，我会应付的。”
盛砚洵思索片刻，问她：“我怀疑他有可能想到DNA检测这样的手段，以防万一，你要不要从我这里拿些头发之类的去？”
秦素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我等会过来。”
秦素走进病房，看着仍在昏迷中的陆棠，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有一瞬间连呼吸里都带着刺痛。
盛砚洵扶住她的手，眼中露出不言而喻的关切。
秦素低低道：“为什么我记忆里没有她的片段？盛砚洵，难道我是个很差劲的母亲？”
盛砚洵握着她的手一紧，随即宽慰道：“有时候最重要的东西藏的越深，你虽然记忆缺失，可看到她难受，依旧有种恨不得感同身受的冲动，怎么能说差劲。”
秦素咬了咬唇，慢慢走到病床前坐下。
她握住陆棠柔嫩的手，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因为失血过多，她小脸苍白，呼吸倒是平稳。
秦素担忧的开口：“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为什么她还不醒？”
盛砚洵站在一旁：“医生说小孩子抵抗力弱，要睡的久一点，我会一直守着她醒来的。”
秦素轻轻点头，就在她还要再说什么时，病床上的陆棠轻轻哼了一声，随即睁开了眼。
看着面前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妈妈，陆棠眨了眨眼，满是茫然。
但随即，她看向秦素，声音虚弱的喊：“妈妈。”
秦素心脏滚烫，她握住陆棠的手，下意识脱口而出：“棠棠不怕，妈妈在。”
陆棠还小，没办法描绘出此刻心里那种安定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一次妈妈的话好似给了她无限力量一样，不像以前的妈妈，哪怕对她再好，她也觉得有什么阻碍在两人之间。
陆棠安心的又闭上了眼，再度睡了过去。
盛砚洵按住秦素的肩膀，温声道：“我去跟医生说一声。”
秦素点头。
盛砚洵走出病房，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冷清又安静。
她突然红了眼眶。
秦素母女正在享受久别重逢，可她的豆豆呢？
在那片汹涌的海域里，她的豆豆，真的还活着吗？
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盛砚洵的脑海中都在一次次回想着豆豆在自己怀里的最后一幕。
她胖乎乎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服，小脸上满是惊惶，在坠海的瞬间，她发出撕心的哭喊。
“妈妈！”
盛砚洵猛然用手扶着墙，弓着身子大口的吸着气。
每一次回想，都是心脏凌迟的过程。
三年，一千多天，她从未有一刻从这份凌迟中走出来过。
她弄丢了她此生最重要的宝贝。
一双皮鞋停在她眼前，乔澜希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
“小洵，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