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葛婧淇都知道，不过一直在装聋作哑罢了。
她沉默伫立半晌，忽而转头看王洛熙：“王洁蓉的墓在哪儿？”
王洛熙一愣，有些诧异：“你要过去？不怕云慕哥生气？”
葛婧淇只是看着她，等待回答。
王洛熙缄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
……
葛婧淇根据地址来到墓园时。
向来讲究的男人，如今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就那么席地而坐。
他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是葛婧淇从未见过的柔和。
原来自己的丈夫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表情。
葛婧淇忍不住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黑白颜色下，女人停留在了最美的年纪。
这是在扔掉家里遗像后，葛婧淇第一次再见到王洁蓉。
她盯着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回到家，里面一片空寂。
提出离婚后，施云慕搬走的彻底，屋子里也再没有他的任何气息。
“叮咚”
葛婧淇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施云慕发来的电子离婚协议。
下方还附了一张名片。
施云慕：【如果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异议，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葛婧淇怔然看了好久。
玄关的感应灯已经熄灭，黑暗中，她苦笑一声。
他都决定的事，也不想聊，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
葛婧淇忍下眼眶的热意，点开离婚协议，在结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发了回去。
然而迟迟没有收到恢复。
一整夜，葛婧淇都睁着眼，辗转难眠。
第二天去机场上班时。
同事看到她黑得像大熊猫似的眼圈，好奇问：“婧淇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憔悴。”
葛婧淇勉强扯起嘴角：“昨晚没睡好。”
这段不为人知的婚姻，开始得悄无声息，如今就连结束，她都找不到人倾诉。
所有的苦涩，只能自己闷声往下咽。
葛婧淇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不想刚走到咖啡店门口，就看到了吧台前的施云慕。
他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英姿焕发，身上的机长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离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葛婧淇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麻烦给我一杯热拿铁。”
看到她，施云慕神色微顿，眼神也明显疑惑：“你以前不是都点冰美式？”
他的态度比以前明显缓和了些。
是因为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了吗？
葛婧淇忍不住自嘲，敛睫苦笑道：“那是因为你爱喝。”
她过去总以为，只要模仿施云慕的习惯，活成他的样子，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可这些年来，她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施云慕却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
听到这个回答，施云慕蹙起眉：“你没必要这样，我并不需要。”
葛婧淇胸口一窒，半晌才望着男人叹道：“是啊……”
她何必呢？
只要不爱，做任何牺牲也不过是自我感动。
这时，服务员将施云慕的冰美式递了过来。
他接过，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
葛婧淇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施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