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翊文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什么是伴君如伴虎,圣人的心思没有人可以看透,他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用圣妃和圣子作为筹码,上演了一出扮猪吃虎的游戏。
可惜六年已经过去了,所谓的“鱼”似乎很谨慎,迟迟没有上钩,圣妃和圣子的下落也阴差阳错的没有消息,自己的小师妹也因此已经六年不能回圣国。
“大师兄,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张翊文扶着诸葛寒舟走在回去的路上,诸葛寒舟心中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问吧。”张文翊没办法的说道。
“大师兄是不是已经迈入化臻境了?”诸葛寒舟方才看见大师兄出剑击杀黑衣人那一式之力,似乎已经不再是混元境的实力。
“刚迈入须臾,根基尚且不稳。”张翊文回答道。
“太好了!”诸葛寒舟一激动,猛然一激灵,牵扯到伤口然后便疼得“嗷嗷”叫。
“我说了叫你好好休息,别说话了!”张翊文严厉道。
“是,大师兄!其他师兄和师姐都还不知道吧,师尊也不知道吧,我是第一个知道的。”诸葛寒舟兴奋的小声说着。
“方才那一剑,真帅!还只是起势,若是蓄势一剑,莫不是可以击杀化臻强者!”
诸葛寒舟还在兴奋的自言自语,此时此刻倒是不像一个精疲力竭,奄奄一息的人。
“好了,太聒噪了。”张翊文打断道。
“哦,大师兄我们走快些,快回去吧。”
张翊文扶着一瘸一拐的诸葛寒舟朝着墨阁的方向走去,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二人走远后,另一个黑衣人出现,将地上的黑衣人尸体带走,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日,打斗痕迹被抹杀得一干二净,就像是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张翊文昨日忙着带诸葛寒舟回去,忘了处理这具尸体,但此刻想来有如此手笔的在圣国怕是只有一人,这倒也好,反正既然宫里那位想遮掩,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圣国★东郊桃源村】
“风行师弟,谢谢你让我住到你家里,还每天照顾我。”
上官曦头上缠着几层白布,躺在床上看着在房间里面研磨草药的谢风行感激的说道。
“上官师兄不必和我客气,娘亲说了你需要静养,医馆太嘈杂,不适合你养病。”
谢风行一边研磨一边回答。
“我现在没有钱,等我伤好了,我再想办法去赚些钱。”
“上官师兄不用担心,娘亲说若是你愿意,大可以从今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不需要付钱的。”
谢风行一本正经的研磨草药,但说话的语气很诚恳。
“不行的,这怎么可以。”
上官曦听到这里,有些羞愧,或者说他认为谢风行的娘亲只是顾及他们二人是同窗,才会这么说。
谢风行看起来就像是不经世事的样子,他或许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家里莫名其妙等我多了一个陌生人,他娘亲只是随口一说,他却当真了。
上官曦想到这里,便想爬起来,他想回到学舍去。
“上官师兄,你怎么了?是想方便吗?”谢风行放下研钵,在身上擦了擦手,然后赶紧跑过去扶上官曦。
“不,不不,不用,我感觉很好,我想我可以回学舍去休养。”上官曦不好意思的说。
“不行的,金师兄可能还会去找你的麻烦呢!再说要不是上官师兄上前来扶我,也不会被金师兄伤到,上官师兄就留下来安心的养病吧。”
矮小瘦弱的谢风行用力推着上官曦,不让他下床来,上官曦没有办法,只得重新躺好,谢风行重新把被帛整理好盖好,像极了一个大人一般。
谢风行在曾经在床上躺了六年,谢素怡每天都这样帮他整理被帛,他早就已经学会并且变成自己的技巧了。
“要不是风行师弟替我说话,也不会被金方义推倒,是我有愧风行师弟在先。”
上官曦乖乖躺好,任由谢风行帮他整理被帛,这种感觉,就像是娘亲一样。
“见悔而不斗,辱也,是金师兄的不对,与上官师兄无关。”谢风行安慰道。
“风行师弟懂得真多,感觉像是此前上过学堂一般。”上官曦感叹道。
“都是娘亲教我的,当时我就躺在上官师兄这个位置。”谢风行认真又稚嫩的说道。
“啊?”
上官曦很疑惑,虽然不知道谢风行想表达什么,但没有很在意,毕竟眼前的谢风行还是个孩子呢,或许他也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上官师兄躺会儿,我去唤娘亲过来给你换药。”
“嗯,诶……嗯,好吧”
上官曦下意识的同意了,但转念又想拒绝,但此刻又已经乖乖得躺好,只能厚着脸皮应承了。
说着谢风行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谢素怡端着药瓶带着谢风行进门来。
上官曦本能的想起床来行礼却被谢素怡立刻打断。
“上官小兄弟,你就躺在那吧,这里不是学堂,不必遵守礼节。”
谢素怡笑着说,声音是那么的温柔,上官曦听了,仿佛大脑和身体都不由自主的躺回去,因为他能感觉到,谢素怡是真的想让他躺下。
上官曦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看向这个声音如此温柔的女子。
青蓝色的素净衣服,丝丝白发轻盈,不觉老态,只觉高贵淡雅,一根发簪简单的将头发盘在脑后,浅笑盈盈,给人一种超凡脱俗不染尘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谢风行身上那种不经世事的模样。
“我……多谢……夫人。”
上官曦不知道谢风行的娘亲姓什么,叫什么,这一刻他有些尴尬,但又不得不体现出读书人的礼节。
“呵呵,行儿方才和我说了,你想回学舍去?”谢素怡将药瓶放在桌上,温柔的笑着问。
“嗯,我想,还是不麻烦夫人和风行师弟的照顾了,我感觉已经好多了。”上官曦感觉没有那么疼痛,而且自己现在很清醒,并没有什么不适。
“我想的是,若是上官你喜欢我这里的话,不如以后就留下来吧,和行儿一样,唤我作娘亲可好?”
谢素怡将准备好的药洒在干净的白帛上,拿着一层层白帛走近床。
“上官师兄也唤娘亲作娘亲,那行儿还是上官师兄的朋友吗?”谢风行在一旁疑惑的问道。
上官曦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像是假的一样。
“哈哈哈,行儿你先去院里帮娘亲看看熬着的药,娘亲和上官师兄说几句话。”谢素怡转身对谢风行说。
“哦!”谢风行应承着,然后跑了出去。
“我先扶你起来换药。”谢素怡继续温柔的说。
上官曦都不用扶,就爬了起来,板板正正的坐好。
“风行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的父亲参军去了边关,便再也没回来,风行从小便患病在床,整整五年,今年开始才稍有好转。”
谢素怡一边换药,一边小声温柔的叙述。
“啊?”上官曦震惊了一下,原来方才谢风行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村长也与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风行也可以有个伴,你放心,日后等你们长大了,还可以去寻你的生生父母,我能感觉得到,你虽这般年纪,但心性比风行成熟稳重,若是他能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我更放心他些。”
说着,药已经换好了。
“好了,你先躺下休息吧!有事你就唤风行就好,我待会还得去一趟医馆,晚上回来再给你重新换药,今日有点唐突,说得有点多,若是上官小兄弟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也不用有其他顾虑,先把病养好了,其他的事到时候再说。”
谢素怡扶上官曦躺下,然后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些被帛,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温柔的笑了笑。
上官曦虽然才认识这个世界还没有九年,但他早已经历了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的一切,造就了他成熟的心智,但无意间闯入这个小村庄,村长收留了他,让他留在学舍,还可以去学堂学习,他才过上了和同龄人一样的生活。
谢素怡离开后,上官曦陷入沉思,他根本无法抵抗这件事,对他来说,有一个家,虽说没有父亲,但有一个这样温柔善良的娘亲,还有一个如此聪明伶俐的弟弟,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上官曦很激动,但又很担心,担心自己会不会给谢素怡她们带来麻烦,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别人的孩子,还不知道做一个孩子是怎样的。
正在他思维流转不停时,谢风行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进来。
“上官师兄,药来了,不过还需要再凉一凉才可以喝。”
谢风行慌忙把热乎乎的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吹了吹被烫疼了的手。
“方才娘亲叫我问上官师兄,若是日后我唤上官师兄为兄长,上官师兄可愿意?”谢风行站在桌边,直白的问道。
“这……”
上官曦被突然的问住了,他没想到谢风行会问的这么直接,不过转念一想,谢风行只是一个六岁孩童,又不像自己在江湖流浪这么久,哪懂那么多委婉的人情世故。
“那……风行师弟,愿意唤我为兄长吗?”上官曦看着谢风行试探的问道。
谢风行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回答“当然!风行若是有一个兄长,便不用整天黏在娘亲身边了,娘亲便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样啊。”
“上官师兄先喝药吧,娘亲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上官师兄先治好。”
谢风行说着便过来先扶上官曦,上官曦自己爬了起来。
谢风行又去端起药。
“我自己来吧,我没事的。”上官曦不好意思的说着,接过谢风行手中的药。
“好。”谢风行将药递给上官曦,然后便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风行师弟你放心,我自己可以的。”上官曦一边喝药,一边对谢风行说。
“娘亲交代了,喝完药,要先带上官师兄去如厕,上官师兄就可以好好休息,我再去为上官师兄准备吃食,然后我再自己去鲍常师傅那里学习做菜。”谢风行将谢素怡对自己的安排说给上官曦听。
“今日你不去上学堂吗?”
“娘亲说学堂太远了,我自己去太危险了。”
“哦。”上官曦点点头。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找到去学堂的路,但是我的身体不好,听娘亲说我会突然晕倒,目前还没有找到具体的缘由,她说等她治好了我,我就可以自己出门了。”
谢风行稚嫩的陈述着。
上官曦喝完药,谢风行便接过药碗,放在桌子上。
按照流程,上官曦跟着谢风行走出来,去如厕。
刚走到房门口,便看见金方义身后跟着几个大人走进了谢风行家的院子。
金方义脸上写着心不甘情不愿。
上官曦怕他又是来找事,于是把谢风行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自己站在他的前面去。
金方义走到门口,便踌躇不前了,身旁的管家低声和他说着什么,他最终一脸不情愿的走进院子,其他人则先待在了院子外面。
见金方义走近,上官曦把谢风行轻轻的向后推一推,然后对着金方义喊道“你又来干什么!莫不是还想再打一架!?”
“我!我!我是来道歉的!你要是不服气的话,便也把我的头打一下吧!”
面前的金方义站在台阶下方,看起来更加矮小了,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大喊出来这些话。
把上官曦喊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金师兄快先到屋里坐会儿吧。”谢风行在上官曦后面小声的说道。
上官曦抱着手把头扭向另一边,谢风行则跑下台阶去请金方义上进门去。
随后,二人被谢风行带到堂屋内在桌子旁面对面坐好。
“二位师兄你们聊,风行先去为你们做些吃食。”说完谢风行便走了出去。
屋内的空气凝聚了,二人的氛围达到了尴尬的极点。
局促不安了半天,金方义突然决定开口“这是我赔给你的钱。”
然后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
“小人!有钱了不起吗!”上官曦鄙夷的骂道。
“我这又不是不义之财,为什么要骂我是小人!”金方义站起来反驳道。
“我是说你那日的所作所为,小人中的小人!”
金方义这才不说话,沉默了下来。
许久之后,金方义又开口“对不起。”
“我以为我只要和别人一样排挤你,就可以和其他人玩到一起,可是,这几日我既担心又害怕,总觉得心中有愧,故而登门道歉。”金方义愧疚的低着头说。
“若是弥补你心中愧疚,那这锭金子我上官曦便收下了,但我是不会因此原谅你的,小人就是小人。”
但上官曦将金锭拿了,放进自己的腰间,有这枚金锭,便可以给谢风行和他的娘亲了。
金方义见上官曦拿了金锭,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道歉,心中便也舒坦了些。
“好了,你走吧,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你还是去继续讨好其他人,和他们待在一起吧!”上官曦冷言冷语的下了逐客令。
金方义继续呆呆站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还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便转身离开。
恰好碰上端着茶水和蛋炒饭进门的谢风行。
“金师兄这是要回去了吗?何不吃完饭再走?”
“不了,你们吃吧,多谢了。”说完金方义便径直走了,看起来有些难过。
“上官师兄?金师兄他?你们?”
“风行别管了,让他走吧!快些进来,我们先吃饭吧!”上官曦说的很大声,故意让金方义听到。
吃完饭,躺会床上,上官曦翻来覆去,脑袋里想着是不是对金方义说的话太重了些。
转念一想,也不重,这是他应得的。
金方义也不是本村人,只听说家中富贵非常,富贵人家的公子,从小娇生惯养,心性软弱,只是不知他为何会到桃源村来上学堂。
起初金方义刚来时,学堂里的同窗们都很忌惮他,村里都在传他显赫的身世,后来他总是送礼物给大家,开始时大家都对他彬彬有礼,渐渐的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好处,更何况他是如此的羸弱。
一切上官曦都看在眼里,他本就心智成熟些,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提醒金方义,但金方义依旧人傻钱多,自以为已经融入了这个环境,结局可想而知。
一个只会讨好的人,是不配和别人平起平坐的。
金方义从有钱人家的娇贵小公子,逐渐变成了学堂里大家跑腿的,取乐的,随时领钱的管家,但每次他的管家来接他回去时,他总是一副很喜欢这里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明明可以过得更好,却留在这里的原因。
再后来欺辱和打压都是家常便饭,这一切上官曦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比起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他的生活可都是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学堂里的人心虚伪,但跟着村长能得到真才实学,这些人打不过他,便刻意孤立他,他本就不屑与这些人来往,又怎么会在乎他们怎么说什么,做什么。
有一次上官曦帮了金方义的忙,他们见有上官曦撑腰,便也将金方义一起孤立了,那段时日的相处,上官曦觉得金方义确实是个富家公子中为数不多的秉性纯良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知辨别人心。
个别同窗开始在金方义管家耳边说一些无稽之谈,他的管家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家的小少爷与上官曦这等无父无母的粗鄙之人有所往来,渐渐的金方义便刻意的躲开上官曦。
最后,便真真正正的融入了那群粗鄙之人的世界,和他们一起数落上官曦的家世,瞧不起他的衣着,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认为他是粗鄙的地痞小流氓。
上官曦自然是不相信金方义那傻劲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他如果不跟着他们这么做,管家那边过不去,自己还会被人排挤,于是只有靠着和他们成为同一类人,才得以被他们平等相待。
只是一个人若是假装得太久了,很容易便会忘记自己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日嚣张跋扈肆意妄为的金方义,似乎便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连上官曦也震惊,之前他来找自己的不痛快都是受其他人挑唆的,那日竟然自己主动找茬,并且还硬生生的给自己的头来了一下,上官曦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事事顺从,唯唯诺诺的金方义竟然能出格到这样的地步。
上官曦能想得通的不过是,金方义向凭借之前和自己的交情,正好在同窗面前上演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让他所谓的那些同窗看看,自己生气了,也是不顾虚头巴脑的礼节和文人风骨的。
但凭什么要挑自己来立威啊,就凭他知道那些同窗怕自己,而自己又不会对他动手吗?越想越气,上官曦所幸将眼睛闭上,不再去想。
时间过得飞快,上官曦的伤在谢素怡的照料之下,很快便恢复了,他也答应了和谢素怡他们一起生活,谢风行和上官曦成为了异姓的兄弟,上官曦年长,是哥哥。
金方义自从那件事之后,真真正正的变了一个人,与其说变了,不如说是回到从前了,但不同的是,他有了点血性,他也只和谢风行和上官曦往来,平日里总会给他们俩带些稀奇好玩的物件。
三个人一起上学议论先贤哲理,一起用膳,一起下学堂去后山抓蛐蛐,捉迷藏,荡秋千,经常聚在在谢素怡家的院子里玩耍,平日谢素怡便早早去医馆帮忙,这里便成了三个小家伙的聚集地。
“我以后一定要考取功名,我要让寸寸山河皆为百姓的寸寸土!”上官曦望着天空惬意又舒服的喊道。
三个人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吹着秋日的凉风,院子里树上的落叶随风落下。
“那我就要将我金家的产业发扬光大,成为全大陆最富有的人!”金方义也大喊道。
“你这有点太吹牛皮了吧!金方义。”上官曦以为自己的志向已经很远大了,没想到金方义的志向竟然比自己的还远大。
“哪有上官兄的志向破天荒,还什么寸寸山河皆为民土。”金方义嬉笑道。
“那我说的好歹只是在圣国,你倒好,还全大陆,你知道大陆有多少国土吗?北寒之地,南蛮之处,西域边疆,东方海域,你可曾见过了?”上官曦望着天空似乎是在感叹。
“我们起点不一样嘛!我若是志向只在圣国,那家父已经帮我实现了,我可以坐享其成就好了。”金方义继续笑着说。
“臭小子,找打!”上官曦和金方义在草地上打闹了一番,累了便才停下,二人转头问谢风行。
“风行,你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吗?”
“我想将娘亲的医馆发扬光大,治病救人,也想学会鲍常叔的厨艺,还想跟着狗儿叔练武,我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但是都好想去做。”谢风行认真的说道。
“哎呀!这才哪跟哪呀!我们还有光阴数十载呢,做这么几件事,足矣!不过你竟然没有想过要跟着村长好好学书,我明日堂上定要告发你!”上官曦嬉笑双手交叉,环抱在头下枕着,惬意的嬉笑着。
“我作证人,证实一切属实!”金方义在旁边点火。
三人在院子里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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