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惜雪定格在门前，再也迈不开步子。
之前柏南宸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和刚才包厢里的对话交织，像要把她的心撕裂。
她看着这扇门，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踌躇间，包厢门突然被拉开。
出来的人看到她，忙招呼道：“柏太太。”
他声音不小，包厢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戴惜雪也看到了柏南宸，他坐在人群正中心，是所有人巴结的对象。
看到她，他也起身走了出来。
“柏总和柏太太还真是恩爱啊。”
刚才称赞柏南宸好福气的声音，此刻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称赞他们两人恩爱。
柏南宸脸上的笑意自然，好似真的问心无愧。
可戴惜雪还沉浸在刚才听到的话语中。
她被柏南宸拉到座位上坐下，心乱如麻，无论如何都扯不出像样的笑。
一场饭局，戴惜雪心力交瘁。
散场后，林助理来送他们回家。
柏南宸喝了酒，闭着眼睛休息。
戴惜雪憋闷的喘不过气，干脆按下车窗想吹吹冷风，也许能舒服些。
可降下去的那一秒，车窗却又升起，关合。
戴惜雪看过去，就见柏南宸的手按在了控制键上。
他没看她，冷着的一张脸写满了压抑的怒火。
前方小林还在，戴惜雪没有开口，安静转过头沉默。
直到进了家门。
戴惜雪鞋还没换，柏南宸的情绪就爆发了。
“我带你出去是让你去甩脸色的？”
柏南宸把外套甩在沙发上，扯开领带：“怎么？连笑都不会了？”
戴惜雪心里也憋着火，被这么一吼，也不想再忍。
“我就是不会笑！”
“柏南宸，你要是想找人陪笑怎么不找你的情人？是觉得烟酒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戴惜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柏南宸在她死后不久和别人结婚她忍了，柏南宸有情人她也忍了，可现在他居然让情人有了孩子。
那自己算什么？
他口口声声说的爱她，到底算什么？
柏南宸冷冷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是我该问你什么意思！”
想到那个从他办公室里走出去的女人，戴惜雪就觉得心脏一阵发疼。
“你既然能接受别人，又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副样子，娶我？！”
“啪——”
巴掌的声音落下，整个屋子都变得静悄悄的。
戴惜雪的脸偏到一边，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只听见柏南宸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当初是你说只要能和我结婚，什么都可以接受。席晏姿，是你自己选的。”
柏南宸说完，上楼回了房间。
戴惜雪垂着头待在原地，脸颊刺痛。
心口也撕扯着，痛意难当。
她猜到柏太太或许也爱着柏南宸，却没想到柏太太竟然爱得这么深。
为了柏南宸做到这般地步，却要面对柏南宸的不忠，这真的是柏太太想看到的吗？
戴惜雪想了一夜，睁着眼直到天亮。
有些事情也许柏太太能忍，但她不能。
这样的婚姻，她找不到继续下去的理由。
与其纠缠在一处，彼此折磨，不如分开。
想到这儿，戴惜雪直接上楼，推开了主卧的门。
柏南宸换了身西装，明显是要出门。
戴惜雪没多问，直接开口：“柏南宸，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