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澜裴澄静》 第20章
内容试读
两日很快就到,裴澄静精神抖擞从马车上下来。
抬头看南阳侯府的匾额,笔力雄劲,听说还是由宫中赐下。
啧啧啧,看这擦的亮的反光。
风铃靠近琥珀,眼神示意:小姐这样,我好害怕,她今天不会把南阳侯府屋顶都掀了吧?
琥珀瞪了她一眼,口型回复:别胡说八道,小心告你娘。
风铃撇嘴,不说就不说,咋还骂人呢。
三人站到了tຊ现在,按道理来说是该有同龄姊妹提前现在门前等待裴澄静,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啊,问为什么没有?当然是因为现在才四更天,狗或许都才睡下。
裴澄静充分发挥无所吊畏四个字,直接上前就砰砰砰敲门,并且相当大嗓门,一边喊一边敲门:
“外祖母,外祖母,你最爱的静静来了,外~祖~母母母~~。”
门被小厮打开,不等他们去禀报,裴澄静三人一溜烟进入院子。
并且一路走一路喊,“外祖母,外祖母,你最爱的静静来了。”
一时间,南阳侯府到处灯都亮起,每个人都睡眼惺忪披着衣服汇合在大院中。
徐莹使劲揉眼睛,“裴澄静,你发什么疯?”
裴澄静眨巴眨巴眼睛,无辜说道,“不是说今日去女真观祈福吗?”然后她一副你们在无理取闹什么的表情望着南阳侯府的众人。
“你有病吗,谁家祈福,四更天就去的?”徐莹抓着裴澄静手臂,咬牙切齿说道。
裴澄静张大嘴巴,一脸诧异开口问道,“不是四更天?”
然后一拍自己脑门,笑眯眯说,“表姐说得对,但我好久没上门来探望外祖母,心里实在牵挂她老人家,然后就忘记了时辰么,所以 早来了。。
徐莹死都不信她这话,“你......”,刚想说,就被裴澄静打断,她目光沮丧,睫毛低下,“是我太心急了见到祖母了,我先回去,等到了时辰再来。”
裴澄静转身默默数数,1.2.3。
“是静儿来了?莹莹你表妹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如此待客?”
徐家老祖宗在儿媳搀扶下走出来,她穿着青绿蝙蝠图案花纹衣,银发盘起,用祖母绿宝石抹额固定,即便年老容华不在,也能看出年轻时风姿。
隔着人群,祖孙两人对望,裴澄静腼腆一笑,快步走过去搀扶她,“外祖母果然疼我。”
几个女人一台戏,这台戏从此刻开始唱响。
进入屋内,裴澄静扶着她坐下,就径直坐在了老太太旁边。
她坐下后,发现大家都还站着,疑惑说道,“大舅母,表姐,表妹,你们怎么不坐。”
徐莹更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你以为我们是你这般不懂规矩么,老祖宗都没开口,哼。”
裴·白·澄·莲·静·花低头开始呜呜悲哭,“我知道错了,谁让我自小没了母亲教导呢。”
老太太本就起的过早,听裴澄静哭诉自己自小没母亲就微微动容,对于她这个福薄早死的女儿她还是疼爱的。
她目光严厉斥责,“莹儿,你母亲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就是这般教你口无遮拦吗?
火突然烧到徐大夫人自己身上,她忙拉徐莹衣角,让她赶紧认错。
要是放在往日,徐莹也就认错了,可今天起的太早了,她火气飙升,“你没娘在这哭什么,当我侯府是灵堂,哭丧吗?”
此话一出,满屋寂静,徐老太太更是脸黑如锅底。
裴澄静用手帕捂着脸放声大哭,帕子下一滴泪都没。
她可是知道,这个徐莹明里暗里总是拿原主没娘刺激她,风水轮流转,她也该为自己付出点代价。
“好,好的很,现如今我这老婆子你们是不放在眼里了,既然这样,还不如让我早死了,跟静儿娘去作伴也好。”
徐老太太点着拐杖,徐大夫人赶紧拉着徐莹跪下,脸色煞白。
“老太太这是什么话,怎说如此锥心之言,今日是莹儿的错,老太太您消消气。”
说完转头就给徐莹一巴掌,“孽障,还不给你表妹道歉,让她求祖母宽宥你,不然我今日必不能容你。”
裴澄静眯眼,她这个大舅母倒是厉害,几下就把皮球踢回来了。
她继续拿起手帕按了按眼角,擦去不存在的泪,“舅母不用说,我也是不会记恨表姐的,外祖母快让她起来吧。”
徐老太太脸色缓和下来,“起来吧,你表妹贯来大度。”
将裴澄静搂在怀里,一口一个好心肝。
但是徐莹却看清楚了,裴澄静朝她得意地笑着。
她气的猛地起身,转身就跑了。
“还愣着做什么,去看着她,她这般不成器,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外人裴澄静仿佛什么都听不懂,待屋子里大半人走了。
她正起身子,起那么早,他娘的困死了。
“外祖母,今日是静儿鲁莽早来,打扰到您了,我扶您回床上继续休息吧。”
徐老太太终究还是老了,她即便发现了些,精神不济,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全套戏做完,裴澄静跟着小丫鬟去了客房。
“表小姐往日对你就跋扈,今天总算是吃了一次苦头了。”琥珀扶着她躺在床上,絮絮叨叨说道。
裴澄静打个哈气,瓮声瓮气,“跋扈也是被人纵容出来的,只不过有些人聪明,不表露出来罢了。”
这一次南阳侯府大部分院子都已经熄灯,唯有徐大夫人的屋子灯明长亮。
“哭哭哭,技不如人有什么好哭的。”徐大夫人坐在上首,旁观徐莹伏案哭泣。
她这一说,徐莹哭的更厉害了,徐大夫人不耐烦直接将茶杯甩手扫地上,碎片四溅,尖锐的响声吓得徐莹止住了哭。
“你祖母想让她嫁进我们家,所以才这么偏向她。”
徐莹胡乱搽干净脸上的泪,急忙说道。
“她不是还有婚约,祖母想她嫁给那个哥哥呢。现如今还没进我们家门,就这样欺负我,进了还不得更欺负我。”
徐大夫人只觉得这个女儿是一点自己的聪明都没学到,没好气说道。
“云霖死了,她解除婚约是迟早事情,况且就算她嫁进来后,还不是任由我们折腾。”
这深宅大院中,长辈们想让做儿媳的受搓磨,不知道多少种花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