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甚至没有脑容量去细想，是不是孟行舟的每任情人都能随意进出他的办公室。
我满脑子都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准备拎包走人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孟行舟回来了。
他看见‘我’没有半点意外，反而问道：“我还没回来，怎么就打算走？”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轻松，看来钟遇乔真的是他很满意的一个对象。
“孟行舟，我头疼。”
这是我成为钟遇乔以来，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主动表达自己。
孟行舟只是瞥了我一眼，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很难受吗？如果还能忍的话，等我处理完这些文件。”
我想说不，我想回到那个被复刻的房子里，去想就发生在我身上的离奇事件。
可我张嘴，却说的是：“好，我等你。”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说着我心里根本没有想过的话。
而这些话和我真正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
我不禁想起昨晚，我在镜子前听到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我来见孟行舟。
于是今天我就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出现在了这里。
如果钟遇乔是这样，那之前来找我的那些人，又是……
孟行舟很快签完字，和我说话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下意识看向他的瞬间，表情还没整理好。
所以我很快看到他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我急忙摇头：“没，你刚才说什么？”
孟行舟竟然完全没有情绪地重复刚才的话：“还是想去城南那家意大利餐厅？”
城南离孟行舟公司两个小时的距离，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下意识点了头。
他也好脾气地应下，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如果我现在不是钟遇乔，或许还看不到这样的孟行舟。
我一想到他在外温柔体贴，在家却冷漠狠情，就觉得心痛不已。
去餐厅的路上，我和孟行舟共同坐在后座。
他拉着我的手指把玩，我虽然觉得不适，还是强撑着没有收回手。
我转头看向窗外，车窗上有淡淡的我的影子。
我忍不住想，现在这一切难道也只是剧情安排？
可我早就知晓整本书的剧情，里面从来没有提到我会复活，也没有我死后孟行舟仍然会继续有情人的片段。
还是说，因为我改变了孟行舟的命运，所以我已经改变的命运又随之改变？
“怎么出汗了？”
孟行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的同时，收起了手。
憋在心里的想法快要把我逼疯，我一再隐忍，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孟行舟，你喜欢我吗？”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希望得到虚假的回答。
孟行舟凝望着我的眼睛，像是出了神，定了几秒，他突然笑了。
“想买什么直说就是了，我会都买给你的。”
他像在逗雀鸟，我的心却一点点死了。
我企图用这样的问题证明，他不是真的喜欢钟遇乔，从而相信他也没爱过其他任何人。
可他定定望着我的那几秒。
我突然在他眼里看到可怜的我。
可怜的靳安澜。
哪怕我已经为他付出了生命，哪怕他又一次背叛了我。
我也还是无法控制地深爱着他。
他以为我是在为不好开口的礼物撒娇，我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转眼到餐厅，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牵着我的手，去往一早定好的位置。
“孟行舟，你这样对得起安澜吗？”
商白砚突然出现，孟行舟握着我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表情如常，我却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冷静。
“靳安澜是我太太，我们之间如何，轮不到你置喙。”
商白砚就像是他心底的一道雷，无论我是否还在人世，他都无法平静面对。
孟行舟拉着我走，和商白砚擦肩而过时，我与他对视了一眼。
不过半秒，我却觉得他好像认识我。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