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太凉，他们还是没能看到日出。
在车上时，庄晚问了句：“你还好吗？”
霍清寒笑着点点头，然后略带抱歉的说了句：“没有安排好，没能让你看到日出。”
庄晚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问道：“你会遗憾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霍清寒摩挲了一下方向盘，故作轻松的说道。
庄晚的脚往前伸了一下，用尽量放松的语气说道：“能和我说说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玄灵没有那么厉害，他不知道她所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但是他知道她应该要做些什么。
庄晚觉得，人其实很奇怪，刻意丢掉记忆，但是又会因为好奇心或者其他什么不得不捡起。
不过现在的她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视角，理性的去对待这些事情。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霍清寒没有想到她会去问这件事，一时间车里沉默下来。
“不想说吗？”庄晚问道。
霍清寒声音暗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
霍清寒也没有隐瞒，只是每说完一段，他便感觉自己的手将方向盘握得越发紧。
几年的事情在短短的车程里被全部讲清。
等说完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虚脱。
不过好在，现在她还在他身边。
庄晚在听完这一切之后表情一直是淡淡的。
只是偶尔看向霍清寒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怜惜。
他也只是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
受了一些原本可以避开的无妄之灾。
庄晚原本还在想，霍清寒若是没遇见自己会不会好一些，不过说到头，还是因为林以梦太贪心，然后将他们也拉进去了。
霍家一片漆黑，庄晚感觉有些累了，便和霍清寒道了晚安。
霍清寒看着庄晚似乎毫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失落。
回到房间后将之前收集的和庄晚有关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
他有些恍惚的想，为什么晚晚不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呢。
他会不会到头来只是做了一些无用功呢。
他将录有视频的手机再次拿起。
昏暗的房间内，只剩下手机的光还映照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
他细细看着影像里庄晚的脸，任由过去侵蚀，陷在回忆的漩涡中。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终于在重复的播放中耗尽了电量，关了机。
庄晚的声音在瞬间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他木然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海边庄晚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他头脑里面回放。
如果往后，她都只是这样面对他，他能接受吗？
他还能坚持吗？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咽喉。
他的视线移到窗外，看着隐秘在云中不甚清晰的月亮，勾出了一丝很淡的笑。
就像是对自己无能的嘲讽。
还没开始，就想着结束了。
霍清寒甚至一度感觉自己就是表演型人格，在表演自己爱庄晚。
甚至这种表演还骗过了自己。
可是心底里蔓延的疼痛和脑海里充斥着的爱意，在告诉他，不是假的。
他真的很爱很爱她。
只是这一瞬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