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秒，慕容白阴郁的目光又笼罩在了沈书凝苍白的脸上，目光中透着对她浓浓的恨意：“皇祖母慈悲，别以为她老人家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就能护你周全，本王自会查明真相。”
“如果真相证明，我的确是冤枉的，王爷又待如何？”
沈书凝忽然不知死活的道。
慕容白长眉一皱，“若当真证明你是被冤枉的，本王亲自向你道歉，可若发现凶手依旧是你……”
“我自行了断就是了。”
沈书凝冷冷一语。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沈书凝好笑：“还有什么说到做到的，你已经给我强灌了红汤，如今我不过半条残命，余生也只有一个心愿而已，只盼在我死前，王爷可以休了我，这样我们死生也不复再见，不然死后还要入你的祠堂，让我魂魄不宁……”
“大胆。”
哪有皇家之妇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是门外的崔姑姑听了，也是惊的面色一变。
慕容白更是抬手就想掌她的嘴，这话实在大逆不道。
然而他手还没落下，沈书凝激动的忽然又吐出了一口鲜血，嗤的一声险些没喷在慕容白的身上，而吐血之后，她整个人更是犹如的破败的娃娃般，软软的跌在了身后的塌上。
“王爷恕罪。”
门外的崔姑姑，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推门进来，跪在了地上。
若是凌王妃被凌王打死在慈宁宫，天下言论，足以压死凌王了，关键凌王妃白日刚立下大功，圣上若怪罪下来。
凌王必然失去宠幸。
“王爷请回吧，王妃要休息了。”
崔姑姑严厉一语。
有时候崔姑姑的话，也是代表太后的，慕容白不得不从，而望着床上的确已是‘半条残命’的沈书凝，慕容白的目光快速的闪烁了几下。
他本性并非凶残之人，那日下令灌沈书凝红汤，也是怒极。
可如果……
“殿下在太后膝边多年，又怎么会不了解太后为人，太后从不会妇人之仁，太后素来恩怨分明，虽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但王妃的嫌疑，绝对没有王爷想的那么大，还请王爷万事三思。”
崔姑姑觉的今日自己，话有些多了，但有时候脾性上来，也是不吐不快。
这凌王妃本该才华横溢，端庄稳重的，不知要比那虚伪假善的沈婉强多少，如今却被莫须有的罪名，折磨成了这样。
“如果……”凶手真的不是沈书凝，她也只是被牵连……慕容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想，离开的脚步也出现了微微的虚浮。
脑子里，却不禁浮现出半年前，一次冬猎会上，沈婉身后总是小尾巴似得，跟着一个小姑娘，时不时的都会对慕容白投来爱慕的目光。
她以为别人不知，却不知慕容白早已厌烦。
沈婉却很照顾她，“殿下，这是我妹妹书凝，一会儿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当替婉儿护着她几分，我离家时可是在家保证过的。”
“大姐，我觉的你头上这珠钗好漂亮。”
沈书凝的目光却只被沈婉头上的珠玉吸引。
“书凝喜欢吗？送你便是，”沈婉慷慨的将心爱之物赠与了沈书凝，沈书凝看似天真烂漫，实则扭身就一脸厌恶的将发钗折断丢弃。
她嫉妒沈婉，这是慕容白最直观的感觉，更是他亲眼所见，还提醒沈婉，以后不必护着你那个妹妹，沈婉却依旧不以为意。
小小年纪，心思已经那么恶毒了，居然成了他的妻。
……
慕容白走后。
蜷缩在床榻上的沈书凝才缓缓的动了动，然后的从芯片空间，取出了一些后续的药物，直接口含吞了下去，整个人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她看似吐血虚弱。
但其实每次吐血，都是一种排毒的方式。
虽然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排干净，却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了。
最后又吃了退热的药，迷迷糊糊间沈书凝又睡了过去，而沈书凝这次居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陌生的环境。
一个小姑娘羡慕的望着一只珠钗，“大姐，我觉的你头上的珠钗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