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遮月，连带着气氛也静默。
宋楚歌不知苏瑾瑄是何时离开的，只是他那句“因为前几日太子妃同皇兄说，她不喜你在京城中。”一直回荡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阿歌。”
是苏慕狮。
宋楚歌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四目相对间，她张了张嘴，末了还是将质问的话咽下：“殿下，臣也有些不舒服，就先退下了。”
“等等！”苏慕狮伸手要拉宋楚歌的手腕，下一秒，却被她避开。
苏慕狮攥了攥空落的手，神色不明：“你在躲我？”
宋楚歌默了瞬，她也不想躲。
可心里积攒了太多的疑惑不解，像是梗在喉咙里的刺，每次想起就引来一股剧痛。
宋楚歌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沙哑：“殿下，你要我去汴州，究竟是为了平叛，还是为了安沈乐嫣的心？”
“自然是为了平叛。”苏慕狮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
若放在从前，宋楚歌一定会信他。
但是现在，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她朝苏慕狮拱了拱手：“殿下吩咐的事情，我会做好。”
扔下这句话，宋楚歌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苏慕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隐晦不明。
宋府。
宋楚歌回到家中时，父母还未歇下，见她归来，忙上前问询。
她没有隐瞒的将苏慕狮的意思告诉了他们：“爹娘，明日早朝我会向皇上奏请赶赴汴州平叛，你们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宋父没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倒是宋母的眼里满是担忧：“朝中除了你又不是没有将领，你才刚回京不久，怎么又要让你去？”
宋楚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父却先一步开口，一双眼里写满了然：“阿歌，爹知道你心悦太子，但如今他已然成婚，不再是你的良人。”
“如今朝堂动荡，你当真想好了，要站在他这一边吗？”
对上父亲的眼，宋楚歌默了瞬：“我……再想想。”
宋楚歌回过身，正想离开却又顿住，她犹豫着开口：“父亲，母亲，此次去汴州以后，若是我不想再回来，你们可会怪我？”
宋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你母亲都支持你。”
宋母也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们只希望你过得好。”
宋楚歌的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
第二日早朝后，宋楚歌领兵前往汴州平叛的事算是定了下来。
两天后。
京城门口，眼看已经过了出发的时辰，宋楚歌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她骑在马上，回望着高耸的城墙，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副将许如安看在眼里，瞬间明了：“将军，太子殿下今日奉命查办御史台，怕是无暇来送您。”
宋楚歌眼中的光黯了黯。
她早知道，只是想在等一等罢了。
宋楚歌深吸一口气，勒紧缰绳下令：“整军，出发！”
五日跋涉后，大军终于到了汴州。
与此同时，苏慕狮八百里加急的文书也紧跟着到了。
宋楚歌打开，就看到那抹熟悉的字迹：“愿卿凯旋，我在京中等你。”
宋楚歌看着信上所写，近日惶惶不安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专心征战。
经过七日七夜不歌不休地征战，这战乱总算是平定了下来。
宋楚歌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众将士辛苦了，待回京后论功行赏！”
“谢将军！”
军中一派喜气洋洋，只有许如安面色歌重。
见他这般模样，宋楚歌隐隐有些不安：“怎么了？”
许如安将手中的信函递给了她：“将军，京城传来消息，宋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