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水、心。”
即墨言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名字，子水心只觉如落冰窖，被寒气所包裹。
他随手扯下外衣将下半身裹住，手上掐了个法决，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一瞬，重重的威亚便压得子水心抬不起头来。
子水心毫不怀疑，这人真会直接杀了她。
这时，门被推开。
溪明月方才听到撞门的声音，便焦急得直接推门而入。
“发生什么事了？！”
溪明月看到衣衫不整目中含泪的子水心，一下愣住。
她又抬眸看到同样衣衫不整的即墨言，眼中错愕，还有痛苦一闪而过。
一瞬间，即墨言眼中的冰冷化作慌乱。
“师父，你听我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够了！”溪明月皱眉打断他的话，“言儿，为师教导过你，不可始乱终弃！”
即墨言猛地愣住，双目发红，却说不出话来。
溪明月沉声说：“日后，你更该好好对待心儿，她是你的妻子。”
语落，溪明月脱下自己的外衣，蹲下来给子水心穿上，又抬手将她凌乱的发别至耳后。
即墨言红着眼问溪明月：“……师父，你为何总不信我？”
溪明月手在发抖，却强作镇静：“师父只是不想让你行差踏错，走进不归路。”
“心儿是你的真命天女，你好好待她，未来一切都会变好。”
即墨言的声音沙哑至极：“……可是我不爱她。”
子水心的角度，能看到溪明月眼角闪过的泪光。
其实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碍于师徒关系，谁也不敢说出口。
溪明月故作平静：“言儿，爱是会变的，一生也可以爱上不同的人。”
即墨言自嘲地笑：“可我只想一辈子爱一人……师父。”
他在隐晦地表达他的爱意，可知道的人却要装作不知道。
溪明月手一颤。
“言儿，你已经是大人了，不可再任性。”
即墨言红着眼笑：“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长大，就永远不会离开师父。”
他眼中满是痛苦，可溪明月由始至终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即墨言摔门而出。
子水心揪紧了衣物，心中愧疚至极。
她忍不住喃喃：“对不起……”
溪明月一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子水心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不，就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两人之间的误会就不会越来越深。
察觉到她的想法，系统马上在脑海中说：“你只是完成自己该做的事，这一切都是天道所安排好的，不要认为是自己的错。”
子水心揉了揉发红的眼尾，默默点了点头。
……
天玄剑宗。
离澈整日魂不守舍，无事的时候就盯着院中的梨树发呆。
梨花早已谢了。
子水心也不在了。
他总是回想起那天，子水心前来还他玉佩的时候，那个破碎悲痛的眼神。
如果那天，他把她留下来，一切是否会不一样？
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二师兄推开院门时，就见离澈又像往常那样，握着子水心还给他的玉佩发愣。
他重重叹息，艰难开口：“……大师兄，你该走出来了，小师妹……她已经死了。”
“她没死。”离澈马上就否认了。
他总觉得，麒麟山的子水心，就是他们认识的子水心。
二师兄不忍再看离澈继续颓废，心一狠，就强硬地把离澈拉去了长明灯前，找到了子水心的名字就指给离澈看。
“大师兄，你看啊！小师妹的长明灯……”
二师兄的话忽地夏然而止。
熄了数月的子水心的长明灯，现在竟然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