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雪听见这话，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她颤声说：“这也能治吗？”
尚寒却摇了摇头，然后沉声说：“但是可以借助假肢让你站起来，愈合的好的话，和本身的腿骨差不了太多。”
毓雪听见假肢的一刹那，原本眼底的希望倏忽之间消散了。
“假肢我不想装。”
垂眸看向已经跛了三年的腿，眼底氤氲着雾气，她所有的钱都用来给妈妈还债了，剩下的也还给了徐长曜了。
尚寒听着却心底一痛，他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女孩。
这么多年却过得十分痛苦，而这一切却是自己造成的。
尚寒扯出一抹笑：“我出资给你装。”
毓雪却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这么久我都已经习惯了。”
尚寒一愣，毓雪怎么可能不想站起来，他淡淡地开了口：“这钱就当你借我的。”
毓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外界对尚寒的传言可没有那么好。
但她还是扯出一抹笑：“我考虑一下。”
尚寒还是没有错过毓雪眼底的犹豫，他的心仿佛被人踩在了脚下，生生的疼。
明明自己是罪魁祸首，明明毓雪怎么怪他都可以，可就是现在她的反应和态度，才让尚寒看着难受。
很快就到了毓雪手术的日子。
尚寒一路护送她抵达了医院，然后直奔骨科。
毓雪终于见到了顾景，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顾医生，麻烦你了。”
顾景听着毓雪的道歉，心里微微有些心虚，他沉声道：“你就放心吧。”
尚寒望着毓雪被推进了手术室，他的心底不由得祈祷，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严格意义上，这是这技术的第一个手术，风险非常大。
尚寒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外踱步，这时一个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尚寒看见来人，挑眉笑道：“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徐长曜只是瞬间就挥起了拳头擦着尚寒的脸而过。
“你不该带走毓雪。”
尚寒却也不恼，只是浅浅一笑：“我带她走是为了治病。”
徐长曜闻言冷笑道：“要不是顾医生告诉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完好站在这里吗？”
尚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放声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冷声说：“威胁我？”
他的眸底有些寒芒一闪而过，徐长曜却只是紧紧盯着尚寒的眼睛。
两人之间，战争一触即发。
徐长曜却没再说话，径直坐了下来等待着。
尚寒紧挨着徐长曜而坐，他眉眼微挑，笑了一声：“毓雪现在在里面手术，这个手术有很大风险，慢慢等吧。”
徐长曜却只是睨了一眼尚寒：“你为什么要安排她手术？”
尚寒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门外的红灯说：“安排她手术，是为了她能够好起来。”
“你不也希望她能好起来吗？”
徐长曜闻言没在接话，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尚寒轻声一笑，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还能这么和谐地坐在这里，这场景怎么想怎么诡异。
“这么些天，你带毓雪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