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川看了眼白苒苒身边的行李箱，眉一蹙：“你去哪儿？”
白苒苒低声道：“回我家。”
闻言，霍景川拧着的眉又紧了几分，他几步跨上前：“因为停职的事？”
白苒苒沉默，眼底尽是遮不住的落寞。
她在乎的从来不是被停职，而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霍景川见她眼尾泛红，苍白的脸有些憔悴，心不觉一软，放缓了语气：“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停职是为了你好，等舆论一过，我会复你职。”
这番安慰的话却让白苒苒更觉心酸。
她怎么也没想到，熟悉的公关言论会被用到自己身上，可悲的同时又觉得可笑。
白苒苒抬眸，字字坚定：“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当面说清楚。”
霍景川一怔。
“分手吧，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白苒苒的声音很清楚，却带着些许颤抖。
霍景川眼底掠过一丝慌乱。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想过白苒苒会提分手，也没想过这么爱他的白苒苒，会有离开的他念头。
“你非得要这样吗？”霍景川冷硬着嗓音问道。
白苒苒垂下眼眸，拿出手机，再次拨打了霍景川的电话。
不出所料，依旧是通话中。
白苒苒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将屏幕展示给霍景川。
霍景川一怔，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真在黑名单中找到“白苒苒”三字。
那备注让白苒苒双眸一刺。
从前她在霍景川手机里的备注都是亲昵的小名，现在却是大名。
白苒苒强挪开视线，竭力让自己平静：“是你先做出的决定。”
霍景川皱着眉，有些烦躁：“这不是我做的。”
白苒苒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是他，那就是裴琳娜了，他们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了吗？
她咬了咬下唇，拉着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霍景川立刻抬起手拦住她。
这一刻，潜意识告诉他，一旦他松手，有什么东西就会真的失去。
白苒苒推开身前的手臂，满眼酸楚：“霍景川，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了？”
霍景川面色一僵，顿口无言。
在白苒苒再一次准备离开时，他又伸出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臂，怎么也不放开。
心底的闷痛感却不允许他放任她一走了之。
心中的慌乱更是多了丝惧意。
他早已习惯白苒苒默默地跟在身后，因为笃定她不会离开，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可现在他好像错了。
白苒苒被迫留了下来，而霍景川好像忘了自己还有个公司，每天都跟在她周围。
无论她去哪儿，总能看到他的影子。
她只能竭力让自己学会视而不见。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些天，直到这天，她推开门，暖黄色的烛火和鲜红的玫瑰让她愣在了原地。
霍景川将玫瑰递给她，又给她拉开座椅。
白苒苒看着他比往常温和太多的神情，又看着眼前浪漫无比的烛光晚餐。
心里却蓦地涌上一阵酸楚。
她勉强维持着脸色的平静，坐了下来。
“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霍景川修长的手拿起酒杯，似乎在示意她也该跟他碰个杯，让这些天的不愉快消散在酒里。
看着眼前装着红酒的高脚杯，白苒苒喉间发涩：“如果你早些这样，也许结果不会是这样。”
她拿起酒杯，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眸光黯淡：“可现在到此为止了。”
霍景川唇角一僵。
“行止。”白苒苒抬眸，眼带倦意，“你真的觉得我是生气吗？”
心里有千万句质问，可最后她也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却要我向所有人说我们只是家人。”
“你、否定了我们的一切。”
霍景川放下酒杯，心绪渐渐烦躁。
良久，那紧抿的薄唇才张开：“我捧裴琳娜，是因为她救过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