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你出去吧。”顾闻霆突然出现在病房里，对还想继续说什么的闻欣然说道。
闻欣然一愣，她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
她刚才明明看到他是和那个叫唐默望的男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
“有些事情，我需要和她单独谈谈。”
“我可以陪着的，我……”
“欣然，我需要单独的空间。”
闻欣然很不放心这两人。
这四年以来，顾闻霆虽然表现的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只有她知道，他现在的身体到底有多糟糕！
闻欣然不敢走远了，她就在门口站着，如果里面要是出现了什么万一，她也好有个什么照应。
闻欣然离开后，病房里一下子就桑静了下来。
慕窈衣仰头，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顾闻霆上前，他抬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擦掉，“真是个坏丫头。”语气中满是责备。
慕窈衣没动，只是抬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顾闻霆就那么直接坐在了床弦上，他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爱意，而更多的，却是痛苦。
“我的坏丫头啊，因为我做错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所以骗我她已经死了……坏丫头不知道我有多伤心难过，甚至看到我的时候，都和我说不认识我。
“可是，我的坏丫头，哪里会知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她啊？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又怎么能再错第二次呢？
“可是，坏丫头已经不打算原谅我了对不对？不论我做什么，不论我如何道歉忏悔，坏丫头都不会再给我哪怕一个机会了，是吗？”
顾闻霆的嗓音很是温柔，只是那尾音中带着些许颤意。
慕窈衣不是不记得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也记得，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她口中叫着的依旧是顾闻霆的名字，她最依赖的还是他。
无论当初他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心底，最信赖的，终究……还是他。
慕窈衣心底苦笑，她抬眸，看着顾闻霆，“阿望……”
从慕窈衣去找顾温雅开始，她就不打算继续隐瞒顾闻霆什么。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又何必继续隐瞒？
顾闻霆的背脊瞬间挺得笔直。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温和的叫过他了。
“嗯，我在。”
“我，不怪你。”慕窈衣的嗓音很平静。
原本悬起来的心一点点下沉，他知道她将要说什么。
“……不要说了。”顾闻霆抬手，食指落在她的唇上，眼底带着祈求，“不要说了，好不好？”
慕窈衣将他的手拿开，“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回不去的。”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不怪你，但是并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慕窈衣松开了他的手，“我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现在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响起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即便，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
没人知道，午夜梦回时分，她总是会被那些噩梦所吓醒。
而这一切噩梦的源头，都来自顾闻霆。
她做不到，也无法原谅他。
因为是他，亲手把她推入深渊，让她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