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厉楚杭疾呼一声。
我眼神一凛，抬手攥住了那只这十年间不知道打了我多少次的手。
婆婆神色一僵，俨然没想到我会反抗。
“打了我十年，你觉得我已经不会还手了吗？”
我缓缓收紧手，力道对她这个五十多岁平时又没干什么重活的老人来说足够难受了。
婆婆疼的龇牙咧嘴：“你！你……”
“如果不是看在我们婆媳一场，你又是个老人，你以为我不会动手？”
我狠狠地甩开她，她踉跄着两步被厉楚杭接住。
“非晚，你这是干什么？”厉楚杭看着我，紧皱的眉头下是满含不满的双眼。
我瞥了眼似是松了口气的何梦妍，顿时明白了。
厉楚杭说婆婆想看馨儿是假，实际上是想我来以后，把婆婆针对何梦妍的矛盾转移到我身上。
我环住手臂，冷声道：“我记得有人说过我太软弱了，现在我强硬有错吗？”
张姨没眼色地瞪着我：“林非晚，你把李姐送去看护中心的事还没算完，现在趾高气扬的来这儿给谁脸色看？”
我看向她，她又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到了厉楚杭身后。
我看着婆婆，弯了弯唇角：“阿姨，以前的事咱们不说了，是我不对，不过现在你儿子的老婆不是我了，是那个女人，她比我更爱你儿子。”
闻言，何梦妍脸色一白。
厉楚杭眼中似是要喷出火：“你在胡说什么？”
我看着婆婆的注意力渐渐被何梦妍吸引，心中嘲笑一番。
我相信以她的偏执，厉楚杭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厉楚杭，以后咱俩还是少联系吧，我不嫌烦，但有人可受不了。”
我故意朝他抛去一个暧昧眼神，而后扫了眼何梦妍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转身离开。
“非晚……”厉楚杭似是想挽留我，却被婆婆拉住。
出了电梯，我一边走一边望着漆黑的天空，却觉得心旷神怡。
那个屋子的混乱不会再是我的噩梦，它会成为何梦妍的牢笼。
正当我准备往停车场走时，何梦妍尖锐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林非晚，你站住！”
我转过身，却猝不及防地挨了她的一巴掌。
火烧的疼痛在脸上炸开，我脸色顿时一沉，刀子般的目光刺向何梦妍。
“你为什么这么贱？”她红着眼骂道。
我看着她，冷道：“这话应该问你自己。”
“你和楚杭离婚了，也勾引上了宋羽昂，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楚杭面前？我得不到的你都得到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儿？”何梦妍像是崩溃了一样嘶吼着。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很可悲：“你想要的不也得到了吗？厉楚杭，还有这个家，都是你的。”
“他妈就是个疯子！你福享够了，就把这么个疯子留给我！”
何梦妍死死瞪着我，又一次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紧绷着脸，抬手重重扇了她一耳光，看着她踉跄了一步后震惊地望着我。
“何梦妍，你以为自己是仙女，你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吗？我告诉你，这才是生活，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放荡了那么多年，就没想过会有一朝崩盘的时候？”
我深吸了口气，看着她那张煞白的脸：“六年前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不会说破，但你也别完全泯灭了自己的良心。”
“你，你说什么？什么六年前！”何梦妍彻底慌了。
我收回眼神，转身上了车，任由她追着车质问着。
看着后视镜中的人，我眼眶有些酸涩。
有些事，有些人，注定会在生活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