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
空旷的大厅里，女人的声音柔中带软。
陆烬城这才驻足停留，然后看着姜清雾光着脚朝他小跑了两步，又突然退回去，把落在沙发旁边的高跟鞋趿上。
这鞋是芭蕾绑带款，来不及缠上细带，姜清雾尽量保持平衡稳当，迈着纤细的腿走到男人面前。
“好巧啊陆先生，你怎么也在这儿？”
姜清雾尽量让自己状态看起来正常些，其实头还是有点晕乎，也不知道先前喝了两口的洋酒多少度，后劲儿怎么越缓越大。
她坐在沙发上都快睡着了，硬是拧了好几次大腿，才能强行保持清醒。
不过走起路来还是勉强了些，有点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上。
陆烬城低眸看向面前的女人，她正也抬着脸望着自己，大概是为了搭配黑裙，化了点浓妆，不艳，显得眼睛雾蒙蒙的，更是水润潋滟。
“真的只是巧？”他目光清淡，心知这家会所都是生意人的场子，她来这儿，自然不会是有局。
姜清雾抿唇，有种被他洞悉内心的错觉，但她不怵，神色如常地笑：“嗯，我陪朋友来应酬，她的资方很狗，总想给她灌酒。”
她今天的嗓音格外绵软，有点像那晚。
陆烬城看她双颊水红，鼻尖都透着粉，微不可查地挑眉，“所以，你替她喝？”
其实没有，宋音的背景还是挺硬的，一般没人灌酒，她是自己悄悄喝了两口壮胆。
但她还是顺着话，点了点头，“喝了点，不算多。”
话音才落，脚下有点虚浮，人也跟着往前扑，她下意识就抱住了男人的腰。
荔枝玫瑰的淡香迎面拂来，女人身体娇软，缀了丝带的领口风光欲出，不轻不重地撞在他胸膛上。
陆烬城整个人无波无澜，臂弯挂着外套，淡然站在那儿，没有伸手去扶。
姜清雾双臂缠着他，隔着衬衣，能感受到布料下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男人身上的温度偏高，烫得她有点害臊。
陆烬城没说话，她也就没松手，贴在他怀里轻声嗫嚅：“陆医生，那天我们约好了的，为什么放我鸽子？”
“有工作安排，忘了。”他淡无情绪。
忘没忘不清楚，到底还是她不重要。
她也识趣，不再追问，软声对他说：“那今天好不好，你带我走？”
姜清雾的眼神拿捏得很好，纯情中带着点欲，干净又撩人，比那晚更甚。
但陆烬城扫了她两眼，却没什么兴致。
多日不见，先前挂勾的那点暧昧早就淡了，眼下这点撩拨过于刻意，目的性太强，不足以让他动容，自然也不想花时间陪她玩。
“再说。”他从腰上扯下姜清雾的手，显得有点冷漠疏离。
一下被无情拒绝，姜清雾明显有点失落。
她等了一晚上，小战袍也穿了，不知自己哪里失策，竟没能成功引起他的兴趣。
只觉得这男人好难搞，也不太给面子，她不想继续纠缠，甚至有点想算了。
可陆烬城没走，淡淡对她说：“去坐着，我让司机送你。”
姜清雾微顿，又改了注意，伸手轻轻去扯他袖子，“那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有点难受……”
陆烬城不知想什么，瞥了她一眼，最终没再拒绝。
他打电话另外叫人开辆车出来，然后陪姜清雾回到沙发坐着，一起等。
坐下来以后姜清雾安静了许多，她身体微倾，膝盖并拢，朦胧的视线转的很慢，不知不觉就落在一个地方，然后不动了。
陆烬城微敞着腿坐在旁边，戴着佛珠的手搭在腿面，滑动手机里的医学资料。
余光察觉身旁的视线太强烈，微一偏头，就看到姜清雾两只眼睛直盯着自己的手，跟中蛊似的，目光一瞬不瞬。
姜清雾真的太喜欢这双手了，哪怕今晚搞不定陆烬城，也想抓紧机会看个够。
哪知那只手忽然在她面前晃了下，就听见陆烬城的低音炮落在耳边。
“想摸？”
姜清雾倏然抬眸，他又说：
“想摸，还是想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