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言商。不讲人情。”他回应。
又接着补充，“云森最近也很忙，我安排了他很多任务。江家那边的高层领导，有不少都是外国人。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我也放心。”
我微微颔首。
庄诠若有所思，道：“等谈成这单项目，就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的跑斯里兰卡去收货了。”
我笑了笑，“那我也只能抱着必胜的心态，去搏一搏了。”
他伸手在我脸上捏了捏，笑道：“乔诗意，你应该多笑一笑的。”
“啊？”我不解。
“哦，没什么。”
“……”
我想了又想，还是问他：“你确定，你女朋友那件事，江家不知道？你带着我就这么去谈生意，不怕江家人翻脸吗？”
他不假思索，“不会的。你不要怕。”
“我不怕，”我调侃他道：“反倒是你，别到时候，你岳父不给你情面，当着我的面儿批斗你。”
他眼睛里含着笑意，“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次日。
我终于见到了江雨薇的爹，江舟航。
作为纵横商圈的风云人物，他保养得很好，器宇不凡，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帅哥。
仔细一瞅，江雨薇那好看的五官，隐约有几分神似他的。
不过，我对这个江舟航，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庄诠做翻译。把江舟航身边的代表所说的话，所表达的意思，翻译成中文给庄诠听。又将庄诠的话语，传达给代表。
商谈进行得很顺利。双方都各自退让一步。
自然很痛快地，皆在合作的协议上签好了字。
从会议室里出来时，我听见有人在喊我。
我转身一看，见是江舟航。
“乔小姐，我看你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江舟航微微一笑。
“呵呵，是吗？”我的笑容十分木讷。
江舟航道：“不知江某可否有这个荣幸，留个乔小姐的联系方式？”
“江董事长，您折煞我了。诗意能认识您，才实属荣幸。”我由衷说道。
“彼此荣幸吧。呵呵。”
江舟航的笑容很慈祥。尤其是对我这样一个缺乏父爱的人来说，有种治愈的力量。
十四岁以前，乔成栋也曾对我流露出这般慈祥的笑容来。
然后，我和江舟航，就这么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上车后。
我听见了庄诠的嘲讽：“都一个糟老头子了，你干嘛？”
我睨他一眼，“仔细想想，其实嫁给有魅力的大叔，没什么不好。”
他的眼睛里写着愠怒：“乔诗意，你可别逼我发火。”
“……”
他这是吃醋了吗？
良久，见他不说话，我伸手轻轻戳了他一下，“生气了？”
他抿着薄唇。
我瞧着他那完美的侧颜，转移了话题，“这一单，你准备给我多少奖励？”
他这才看向我，开口问：“你想要多少？”
我轻轻一笑，“反正我现在存款也不少了，你看着给就行。”
“乔诗意，你可真聒噪。”
……
新年的京海，仍然地冻天寒。
但街头依然热闹。
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漫无边际地行走在人行道上。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对小情侣。
男生高大峻拔，女生小鸟依人。
男生担心女生穿太少了，还把她牢牢拥进自己的怀抱里。
——这一刻我羡慕不已。
我不时呵着气，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
突然，兜里的手机响起。
我看到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起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乔诗意吗？”
“我是。”
“是这样的，我是江雨薇的妈妈，张恩茹。现在可以约你见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