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姣姣看到陆曜的脸色，身上忍不住发颤，这是十年后每天都会对自己展现的脸色，她为此心惊胆战了数年。
没想到，在十八岁的陆曜脸上，她也看到了。
依旧让她心悸。
南姣姣缓了缓心情，立刻从他手里夺走报名单，什么也没说依旧整理地上的东西。
“你要逃走？”
突然，陆曜开口说话了。
南姣姣收拾的动作猛然顿住，随即压住颤抖的唇瓣，冷笑了一声：“逃走？你是不是有点太自恋了？这是每一个音乐生都无法拒绝的机会！”
“我追求自己的梦想，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姣姣说完抓起所有东西，绕过他径直离开，走进了办公室。
陆曜起身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办公室里，Lisa教授接过报名单后，开始说起各种注意事项，南姣姣一一记在了笔记里，这一留就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
当她出来后，发现陆曜已经不在了。
南姣姣目光暗了暗，紧了紧怀里的书，埋头往回走去。
走到楼梯间才发现陆曜就坐在楼梯上，向来爱干净地他从来不回坐地上，他这样的随便还是第一次见。
“你一直在这里？”南姣姣皱起眉头问。
“你要去法国？”陆曜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回到了之前的事情，“我看到了，法国音乐大学。”
南姣姣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又想说和我没关系吗？”陆曜顿了顿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你，你想追随什么样的梦想，我都支持你。”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追随你。”
话落，南姣姣瞪大了双目，满脸震惊。
陆曜到底是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变态到这个地步，她都要去法国了，他还要跟过来？
陆曜见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瞎想。
他无奈道：“我不是说我会和你一起去法国，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更在你身后，如果你累了，也可以回头看看我。”
难以置信地温柔情话，微微触动了南姣姣的心。
十八岁的陆曜的确很会说，但南姣姣不是木头，她依旧为此感动。
想到这里，她内心不禁失笑，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受过的苦还不够多吗？
南姣姣目光沉了沉说：“随你吧，反正你随心所欲惯了，我也管不着你，但是你要是得寸进尺，我一定会送你进警局。”
陆曜默了一瞬，随后点头。
两人说完便擦肩而过，十八岁的梦好像开始从这里产生了转折点。
南姣姣依旧无法忘却伤痛，陆曜也依旧无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只不过一切都变得又不一样了。
南姣姣这次终于能展开自己的翅膀往天上飞去，而陆曜放开了自己的手，任由她追求自由，但时时刻刻愿意接受她飞回来歇息。
数月后，南姣姣和父母抵达了机场。
南慕言早就留学去了，只有父母和韩璟轩来送她。
南姣姣对他们挥了挥手，和随行老师一起上了飞机。
飞机准备进跑道。
南姣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入口，她倏然发现陆曜站在落地窗前往这边望着，一直一直跟随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