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被人爱。”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小狗。
林槐烟呆滞的看向他，某名的又想起了萧厌辞。
曾几何时，他也曾亮着眸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她：“你真的爱我吗？不要骗我。”
回忆就是钝刀子磨肉。
磨的她四肢百骸都泛着细密的刺痛。
她哑声道：“你先把他身上的蛊虫解开，我们再说这些。”
大燕朝虽然剿灭了狄蛮，可朝中仍旧离不开萧厌辞。
他应该回到朝廷之上。
而不是被蛊虫控制，变成行尸走肉。
景阳温润的神色突变，有些扭曲：“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爱我？”
林槐烟被他吓到。
不由往后退去，看着他逐渐黯淡的眼眸时。
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黎府。
萧厌辞处理好狄蛮的事情后，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人。
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黎怀夕走上前，想要挽住他的手：“厌辞，你站在这做什么？我来给你处理你身上的伤口。”
下一秒，他侧身闪开了。
她脸上的柔情滞涩了一瞬，又委屈道：“为什么避开我？你这样我会很难过的。”
萧厌辞也惊讶于自己的动作。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隐隐泛起抵触。
脑海中闪过了另一个人的模样，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口：“槐烟……”
黎怀夕娇美的脸瞬间扭曲。
她一双眼睛红的厉害：“萧厌辞，你不曾爱过我吗？”
他愣住，脑海一阵刺痛。
那些被遗忘的过往，还有被蛊虫抑制住的感情在此刻疯狂生长。
萧厌辞哑声道：“我爱……林槐烟。”
音落，黎怀夕双眼充血，兀自留下了泪。
她颤抖着声音说：“到现在，你都不肯爱我吗？”
唤情蛊在他的心间烦躁的蠕动着。
突然，一口腥甜涌上喉间，“噗”的一声，从口中喷溅而出——
疼痛之中，萧厌辞眼神变得清明。
拔剑出鞘直插心间。
萧厌辞支撑不住，踉跄着半跪在地上，他伸手胡乱擦着嘴角不断溢出的血。
“我不要在过这种受人控制的生活了。”
黎怀夕眼中热泪滚烫，她捧着他的脸，心痛无比。
“萧厌辞……”
再说，已是泣不成声。
萧厌辞伸手推了她一下，想要离她远一点。
他现在只想要林槐烟，他眼中的泪水混着血，不断的流在地上。
洇湿了衣衫。
轰——
几声闷雷响起，闪电混着暴雨，倾注而下。
黎怀夕哭着说：“既然这样，那我放手，你好好活着。”
身上不断唇来的剧痛，混着胸口的那个窟窿。
都比不上他心底的伤。
萧厌辞离魂般看着地上的自己，脑海中全是自己对林槐烟的所作所为。
越想，他的心就越痛。
急火攻心下，又猛地吐出了一口污血。
直直向后倒去。
咚——
“萧厌辞！”
林槐烟和景阳刚刚赶来，就看见了晕过去的萧厌辞。
她纵步跑过去，把萧厌辞抱住。
他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她，伸手想要触摸她，却又停在了半空。
“槐烟……”
气若游丝。
下一秒，僵在半空中的手无力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