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问。
　　“姜尔，是警察？”
　　陆局叫人把姜尔穿警服的黑白遗照拿给凌钦淮看。
　　“不相信？那我就给你好好认认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姜尔！”
　　凌钦淮怎么会认不出来，从这个照片被车里拿下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出来了。
　　可是姜尔怎么可能会是警察呢？
　　他明明从来都没有见她出去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警局内部的人说过。
　　抱着这些疑问，凌钦淮被陆局带到了告别仪式上。
　　他几乎是很僵硬的走完了告别仪式的整个流程。
　　期间手机响了无数次电话，在口袋里震动。
　　但是凌钦淮都视若罔闻，直到手机彻底的关机。
　　到了晚上，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凌钦淮一个人。
　　凌钦淮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黑白照片上的女人。
　　越看心里越沉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都已经要黑到看不清。
　　凌钦淮知道有人走了过来，但是也不想关心来的人是谁。
　　只听那个人突然说：“回去吧，现在在这里守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是雷队。3
　　一天都没说话的凌钦淮这个时候开口了，声音嘶哑的厉害。
　　“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了吗？”
　　“为什么，姜尔突然就变成了警察？”
　　雷队叹了口气：“我也是今天听陆局跟我说才知道的，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上级没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吗？”
　　“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是高级机密……”
　　“你说什么？”凌钦淮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情绪，是震惊。
　　“雷队，你说清楚一点，什么叫她的身份是高级机密，哪个人是姜尔？”
　　雷队看着凌钦淮，小声劝道：“钦淮，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跟你说。”
　　“我就把今天陆局跟我说的那些话跟你完完全全的说一遍。”
　　凌钦淮没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看。
　　雷队看着凌钦淮盯着自己的眼神，只觉得瘆得慌。
　　最后还是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他咳嗽了两声：“你能别这么看着我吗？”
　　像一匹饿了七八百年的狼。
　　凌钦淮为了快点听他说姜尔的事，马上就乖乖的别过身等着。
　　雷队这才满意，把今天听到了那些完完整整的开始跟凌钦淮说一遍。
　　“我也没想到，姜尔居然会是老姜的孩子。”
　　凌钦淮蜷缩在地上，周围无尽的冷。
　　眼前也一片漆黑，即使一天没吃饭，也一点感觉不到饿。
　　唯一能感知到的外界事物的就只有听觉。
　　他只能听到旁边的雷队在说姜尔过去的事。
　　“老姜和我一样是老警察了，到处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都只是一个管小事的。”
　　“比如去抓那些小偷小摸，比如哪里又丢了一只狗，又丢了一只猫。”
　　“那个时候我还在抱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干大事……”
　　二十五年前，北海分局。
　　雷昭给刚抓的小偷上了铐，过了个马路就进了局里。
　　“来来，把他押到审讯室去。”
　　他挥手，叫在偷懒的警员过来。
　　身边和他一起出这次偷窃任务的姜远明却说：“我来吧。”
　　“别介！”雷昭直接把他拉住，坚持让那个警员把刚抓的这个人送进去。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姜远明也只好放弃，任由雷昭拉着他到外面：“什么话还要出来说？”
　　雷昭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小声的说：“你不觉得我们一直在这干的事，一点也不刺激吗？”
　　“平时一个偷东西的也要找我们，丢了一只猫也要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