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在沙发上呆坐着，蒋司南想要到厨房帮忙。
被我拒绝：“你去陪年年说话吧，吃饭之前别让他睡着。”
蒋司南顿了顿，转身朝客厅走去。
我听见他小心翼翼又生涩的和年年打招呼。
年年也十分冷淡，声音懒懒的：“你就是我爸爸，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吗？你知道我长这样吗？”
蒋司南的声音染着惊喜，我知道，他一定是更希望年年说，是因为我给年年看过他的照片。
但很可惜，结果让他失望了。
年年小声说：“我看你和我长得像，第一次见。”
“你是我儿子，我们当然长得像。”
“我也是妈妈的儿子，为什么我和妈妈长得不像？”
年年的问题让蒋司南沉默了几秒，很快我听见他说：“你的眼睛更像妈妈。”
“尤其是眼神。”
年年对他没有感情，虽然想念他，却也觉得是他对不起我在先。
所以年年和我一样，看待他时，都写满冷漠。
年年听不出他话里有话，自顾自问着：“你以前是不是对我妈妈很不好？”
“妈妈说，不想爱的夫妻就会分开，你不爱我妈妈了，对吗？”
沉默的时间持续了许久，蒋司南叹气，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
“原来你也对我不好，哼，不想和你说话。”
年年从沙发上下来，摇摇晃晃走到厨房外，等在厨房外的小椅子上。
他小声和我说：“妈妈，这个爸爸我不喜欢。”
蒋司南就站在他旁边，把他的评价听得一清二楚。
我回头看了蒋司南一眼，看到他满脸受伤。
我又问年年：“这么讨厌呀？让他给年年做顿饭怎么样？”
年年不信：“他会做饭吗？”
蒋司南当即答道：“我会。”
很快，他走向我，取下墙边另一张围裙，“我来吧。”
我退到一旁，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毫不拖沓的刀工，也有点意外。
我看年年实在是累了，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现在还不能睡，再坚持一会儿。”
“好。”
年年虽然答应了我，却还是在蒋司南把饭做好之前，沉沉睡去。
我把他抱回房间，回到餐厅，和不知所措的蒋司南面面相觑。
“他睡了，自己吃吧。”
蒋司南点头，在我对面坐下
“你来淮城待几天？”
“待完这周就走。”
我点点头，没接话。
他尴尬开口：“如果我早一点来看蒋冬洋，或许就能更早一点遇到你和年年了。”
“这是你的事，你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蒋司南没反驳，一个劲点头。
餐桌上沉默流淌，我没开口，蒋司南问我：“这几年，你们应该过得还好吧？”
“没有你，我们过得很好。”
我走时带走的钱，足够我和年年挥霍三辈子。
这是蒋司南欠我们的。
没有蒋家人碍眼，我和年年过得很开心。
蒋司南一瞬沉默了。
我和年年前世所有的不幸都是他带给我们的。
这一世，我们远离蒋家，至今都过得挺好的。
“知道你们过得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他脸上浮现几分尴尬情绪，突然问道“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和年年吗？”
他们蒋家兄妹俩倒真是默契，都关心这个问题。
蒋冬洋我能同意，但蒋司南却不一样。
我看着他，神情冷漠：“蒋司南，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