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微怔，随即反应过来。
在他和店员交谈的期间，我趁机离开。
我离开商店不久，裴寂追了上来。
他问道：“你早就发现我了，对吗？”
我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刚刚看到我时都没有惊讶。”
我不想回他这种无聊的问题，只要不是植物人都能察觉到他弄出来的动静。
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其他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裴寂心虚的低下头。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我，可我将所有的行程痕迹都处理的很干净。”
我说着，陡然想起一些事。
在接通安黎的电话前几天，我曾收到过安黎发来的短信。
那时的我还纳闷安黎怎么会问我在哪里，明明在出发之前还告诉过她。
想来，那条信息并不是安黎发的。
“裴寂，你如今还真是能耐。”
裴寂声音微弱：“我可以解释。”
我双手环胸，冷眼看他。
“我恰好认识安黎的男朋友，所以就请他帮我问了一下。”
裴寂理直气壮的态度气得我发笑。
“请？你确定这不是欺骗？”
“你们趁安黎不注意动用偷拿她的手机？”
我连声质问。
裴寂意识到眼前人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不敢再说话。
我换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藏下去呢？”
“刚刚是意外。”
想到刚刚的场景我就觉得有些头疼。
“我走之前是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可我放不下你。”裴寂低垂着头。
我凝视着裴寂的眼，一字一句道：“可我已经放下你了。”
“你还不满意吗？”
“裴寂，这不就是你最初想要的吗？”
我实在无法理解眼前的人。
最初我将他捡回家时，他嫌我处处管着他，碍着他接触萧棠。
如今我选择了放手，给了他最想要的自由，他还有什么不满？
“裴寂，你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去追逐萧棠了，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裴寂似乎无法接受。
血丝爬上了他的眼眸，他委屈难过的模样活像是我造成的情况。
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一般。
我讨厌这种感觉。
“我想追逐的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阿莹，我爱的只有你啊。”
说到最后，泪水滑过裴寂的面颊，他声音哽咽。
“阿莹，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从前吗？”
裴寂要和我谈过去，可我与他的过去千疮百孔。
像是被打了无数补丁的破布玩偶。
“阿莹，我只要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
“你真的觉得，从前犯下的罪孽可以弥补吗？”
“为什么不可以。”
裴寂说的斩钉截铁。
这一刻我在裴寂的身上再次看到了曾经只手遮天的裴首辅的影子。
冷漠阴鸷才是这个人的本质。
“可即使弥补那些伤也依然存在，裴寂，它并不会因为你的弥补而消失。”
“但你都还没有试过。”
裴寂的话让我反应过来，若是不让他死心，他还会继续纠缠。
“裴寂，晚了，我已经有了其他的爱人。”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裴寂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