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个盒子，浑身仿佛都僵住了。
季斯年垂眸看着我，淡淡开口：“好玩吗？”
我不由有种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心虚感，一低头却见衣角全是污秽。
我闭了闭眼，我这辈子的狼狈时刻都要被季斯年看见吗？
先是不堪的婚姻，再是现在。
在他心里，我怕是跟小丑没有任何区别。
我慢慢站起身，远离了他一点。
季斯年有洁癖，我实在不愿意让他更厌恶我了。
但下一刻，季斯年缓缓开口：“你的车被撞废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
我看着他，眼底尽是迷茫。
季斯年却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跟上。
刚到回收站门口，我就看见我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被一辆重卡挤压的像块曲奇。
我瞳孔骤缩。
季斯年适时开口：“重卡司机判定酒驾，已经被交警带走，你可以报保险。”
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电关机了。
我的紧急联系人一直是季斯年，这是褚飞翊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这个紧急电话永远不会拨通的。
我握着手机，迫不得已向他求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打个车？”
季斯年没拒绝，问了地址之后不一会就打到了车。
雨滴落在伞面上轰隆作响，我跟他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可我知道，我不能再靠近了。
漫长的沉默等待中，他身上清淡的薄荷香钻进我鼻尖。
像是被蛊惑住般，我不由问道：“当年分手后，你去我家找过我？”
蓦的，我看见他握住伞柄的手收紧，甚至暴起青筋。
他脸色很冷：“谁告诉你的？”
我被他这样的反应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头。
季斯年冷眼睨着我，语气寒凉：“都过去了，林子衿，别再问这些无谓的问题。”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提着甩在地上，很疼。
就在这时，明亮的灯光穿透雨幕照在我身上。
季斯年打的车到了。
他毫不犹豫的收回了伞，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上车前，司机皱着眉看着窗外。
“姑娘，你男朋友不咋滴啊，这么大的雨，连伞都不愿意为你多撑一会！”
我苦笑一声：“师傅，那是别人的未婚夫。”
师傅闭上了嘴，我也没再说话。
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模糊的景色，只觉得凉意透过肌肤，寸寸入心。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手机充上了电，随后去洗漱。
等我出来，手机已经开了机。
我点开季斯年的头像，发去一条信息。
【车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在我发出这条信息的瞬间，我看见季斯年的头像闪动了一下。
曾经的小鹦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张婚纱照。
复古的中式礼服，团扇，梨花木元素……
我脑海中闪过曾经我们对婚礼的种种憧憬，与此刻如出一辙。
直到屏幕上的光彻底熄灭，我抬手捂住脸。
满手潮湿。
这一刻，因为再见季斯年的旖旎心动，也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