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烟瞬间僵在原地。
回头看去，却见岑森闭着眼，手却不愿意松开。
他像是被困在一个可怕的梦里，交织不停，只能紧紧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能一遍遍恳求，卑微又无助。
黎苏烟下意识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这是过度劳累又吹空调感冒发烧了。
她想去找些退烧药，可手却被紧紧拉着，动弹不得。
岑森喃喃念着：“烟烟，我好想你，别离开我。”
看着他眼下一片青黑，黎苏烟忽地有些心疼。
她总有些隐隐的预感，岑森背负的东西，比她想像的还要多很多。
就像是大洋中庞大的冰山，浮出水面的部分只是九牛一毛。
她走不开，干脆在沙发旁坐了下来。
一只手被拉着，黎苏烟便用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岑森的额前。
被冰凉的掌心触碰的瞬间，岑森长长的睫毛轻颤，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
黎苏烟就这样维持着有些别扭的姿势，坐在了岑森面前。
被血浸透的手术服猩红一片。黎苏烟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血。
但穿在岑森的身上，好像并没有多可怕。
黎苏烟从来都很信任岑森，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从前只单纯觉得他是个可靠的朋友，两人认识十余年，她没什么可隐瞒的。
可现在，面对岑森身上层出不穷的疑云，黎苏烟好像从来没觉得过害怕。
她会惊讶，会强装淡定，会因为身份差点暴露而心惊肉跳。
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害怕过这个人。
岑森永远都不会害她。
没有原因也没有理由，她就是知道。
“岑森。”
黎苏烟试探着叫他。
岑森像是听见了，低低应了声。
黎苏烟看着面前的人，很认真地问出那个埋藏很久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黎苏烟？”
岑森含含混混地开了口：“她很重要……我喜欢。”
答非所问。
黎苏烟叹了口气，沉默许久的系统却突然开口。
“宿主，你可以试试升级开发的新功能。”
话音落下，黎苏烟眼前闪出一个面板。
“选择你想查询的对象，我会将他对你的历史所有好感值都呈现出来。”
面板加载了一会儿，自动显现出季明舒的头像。
黎苏烟连忙打断：“我没说想看他的，你怎么直接选了？”
系统愣了愣，有些鄙夷地开口：“看看也没事，这个没有次数限制的。”
黎苏烟这才松了口气。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季明舒对她的好感到底有多少了。
只怕这个扣扣搜搜的系统给她弄个一次性技能或者冷却时间特别长，白白浪费了机会。
系统咳嗽两声，两颗豆豆眼竖了起来：“别在心里偷偷骂我，我tຊ听得到。”
黎苏烟暗暗道了声抱歉，伸手划了划季明舒的面板。
从相遇开始就很高，慢慢涨到顶点，从七年前开始一路掉下来，在她自杀后又重回顶峰。
和她想的没多大差别。
黎苏烟随意扫过便退了出来：“调岑森的面板吧。”
她实在好奇，自己从前那个怯懦的样子，岑森怎么会喜欢。
可面板加载出来的瞬间，黎苏烟却愣在了原地。
岑森对她的好感度一直是百分之百。
一直延伸到十六年前的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