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袀想要上前分开缠绵的两人，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无法迈动。
贺丞袀恨不得自己瞎了才好，他不可置信的退出了屋外。
也不知过了，屋内的声响逐渐平息。
骆暮白和季清舒都能察觉到贺丞袀并未离开。
“你要出去见他吗？”
季清舒换好了衣服：“去，不去怎么断了他的念想？”
季清舒踏出房门，就见站在屋外的贺丞袀。
贺丞袀脸色惨白，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季清舒看着他的模样，原本准备好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
贺丞袀惨笑道：“为什么？季清舒，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忽然觉得，季清舒比他狠多了，她几乎碾碎了他心中所有的期望。
季清舒扯了扯嘴角：“贺丞袀，回去吧，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我已经有了其他爱的人。”
不是喜欢，而是爱。
贺丞袀只觉得眼睛酸涩发胀：“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待你很好？”
季清舒还从未见过贺丞袀如此狼狈的模样。
“他待我很好，如果不是他，我也许就死在了三年前。”
贺丞袀忽而反应过来，当初是骆暮白救走了季清舒。
贺丞袀问道：“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可他从前分明没有在季清舒身边看到过骆暮白的身影。
季清舒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他，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他救了我。”
贺丞袀连忙解释道：“我当初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
冒充皇室血脉的事被揭穿，等待季清舒的结局只有一条，死。
可按照当初的情况，她还有一个结局——和亲。
可无论是哪一个，季清舒都不愿选择。
季清舒看着贺丞袀，却又像是在透过贺丞袀在看从前。
“贺丞袀，我是真的感谢你，感谢你庇护了我八年，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早就死在了寒冬。”
像真正的季清舒那样，就连死亡，也是悄无声息。
“你教我权谋，教我计策；你不知道，当初我有多感谢你，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季清舒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和苦恼。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以为，我至少是你身边的唯一一个女人，我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可自从沈夏岚回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明白，一个人的心为何能转变得如此之快，你为了她抛下我，送我去和亲……”
季清舒说一句，贺丞袀的脸色便白一分。
“不是的，盈袖，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呢？那些都是他真真正正做过的事情。
季清舒自顾自道：“这三年里我想明白了，你对我其实已经仁至义尽，是我太贪心了。”
贺丞袀想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有明白自己的心。”
“此次回来，我原本是想要报复你，可你也没做错什么，你只是不爱我。”
季清舒长叹一声。
“我只是不甘心，想让你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
贺丞袀如今尝到了。
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