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瑾序瞪大的双眼，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温慕初忍不住苦笑。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房间沉寂许久，商瑾序叹气声明显：“你那时就应该告诉我。”
那时他刚被分手，找了温慕初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给自己一个理由。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他们已经分手三年后的现在，他才第一次知道，自己和温慕初被迫分开的真正原因。
明明她也承受着痛苦，而他却因此恨了她那么多年。
就算他为了她学了手语，也别扭的不想要让她知道。
每次温慕初和别的朋友用手语交流，觉得他看不懂，都会特别放松和开心。
他甚至爱上那样的时刻，情愿一直假装下去。
温慕初突然笑起来，她捧着肚子笑弯腰，再直起身时，眼中已经有眼泪。
“我应该告诉你？如果那时我继续和你在一起，温家会遭受什么？”
“我爸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商瑾序，你说，我拿什么和你爸斗？”
温家得罪不起商伯父，甚至也得罪不起商瑾序。
商瑾序一句话，同样能让那些叔伯们放弃温家。
“一切都是我的错。”商瑾序却只是道歉。
他没有半句反驳，都是他欠温慕初的。
“如果那时我多关注你一点，我爸就不会……”
他话说到一半，自己也说不下去。
父亲是他的榜样，他从小就希望自己能像父亲一样。
可直到父亲已经不在了，他也没能成为父亲那样。
那些他不曾关注到的部分，那些伤害了温慕初和温家的部分，他都没有学会。
他不是父亲，也成为不了父亲。
“这是我们商家欠你的。”
温慕初没说话，转身穿墙而过，回了温家。
商瑾序将拍立得放回桌上，望着温家的方向发呆。
以前的商瑾序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灵魂的，可现在温慕初成了灵魂，并且就在他身边。
他就忍不住想，温慕初会一直作为灵魂活着吗？
一直到自己也死去，她都不会离开自己吗？
商瑾序不知道。
他拿出手机，在手机上搜索：【人死后会变成灵魂吗？】
顿了顿，他又删掉，重新输入：【灵魂能存活多久？】
……
飘回家里之后，温慕初莫名觉得很冷。
她朝着商家的方向发脾气，却也只是扔出去一个抱枕。
都怪商瑾序。
他说那时她就该告诉他，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但那时医生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好，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失语一辈子。
就算商伯父不找她，她也会担心，别人会怎么在背后说商瑾序。
她不觉得自己失语就低人一等，可她不想商瑾序因为她而饱受非议。
在那样的纠结里，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痛苦。
却不想长达三年，饱受痛苦折磨的除了她，还有商瑾序。
但那也不是商瑾序针对她，针对温家的理由！
温慕初心里刚有点闷堵感，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化悲伤为愤怒。
她发了一顿脾气，累得靠在沙发上睡着。
半夜，大院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好几家人的灯打开后又关上，私语声不绝。
她被吵醒，走到门边就看到商瑾序套了件外套，匆匆往外走去。
走到温家门前，他还看了这边一眼。
温慕初下意识躲，却猛地发现，自己没跟着商瑾序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