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轩的身形顿住。
车内一片寂静，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得见。
裴子轩看着沈梦溪的眼睛，手指渐渐收拢，低声问道。
“为什么顾夜霆可以，我不行？”
沈梦溪对视着眼前的男人，眸色冰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子轩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调整了一番呼吸才说道。
“我知道，但……”
话音未落，沈梦溪就出声打断了他。
“裴子轩，我跟你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你和我的关系不过就是维持彼此的利益，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沈梦溪的声音冰冷淡漠，震的裴子轩身子一僵。
随后，沈梦溪又说道：“别装的太过深情，你利用我的每一次，我都记得。”
裴子轩喉咙一哽，半晌后才从挤出一句话来。
“我……我起先是在利用你，但后来，我对你是真心的……”
沈梦溪皱着眉头，冷声说道：“这样的话，我在顾夜霆那里已经听过很多次了，不想再听了。”
沈梦溪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跟你之间，不可能的。”
一瞬间，裴子轩哑口，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沈梦溪拉开车门，正准备下车离开。
裴子轩开口叫住了她：“梦溪。”
沈梦溪回过头，看着裴子轩。
许久之后，他干涸的喉咙才挤出几个字来：“你还喜欢顾夜霆，是吗？”
沈梦溪站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神情未变，依旧冷清：“不是。”
说完，沈梦溪便离开了。
裴子轩看着沈梦溪离去的背影，心口隐隐作痛。
盘山别墅内。
沈梦溪刚进了大门，客厅内一片漆黑。
她刚准备上楼，客厅的灯倏地亮起，沈梦溪的眼睛一晃，抬手遮了遮光，眯起了眼。
沈煜廷的声音突然在客厅内响起。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啊？”
沈梦溪放下手，看向沈煜廷：“加班，累了，我先回去了。”
沈梦溪作势就要上楼。
沈煜廷起身，拉着沈梦溪的后衣领将她拖拽到了沙发上。
“现在还学会撒谎了是吧？老实交代，去哪了？”
沈梦溪被一把扔在沙发上，皱了皱眉头，整理了下衣领，端坐下来：“早就学会了。”
沈煜廷也不理她，拿出手机，递给沈梦溪。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中，沈梦溪被顾夜霆拖拽着出了包厢。
沈煜廷看着沈梦溪说道：“不到一个小时，这张照片都在圈子里传疯了，说吧，怎么回事？”
沈梦溪垂下头，闷闷地说了句：“就是照片里这样的，还能怎么说？”
沈梦溪本以为以沈煜廷的性格，会直接暴起地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兴许还会骂她几句。
但相反，沈煜廷这次很平静。
他放下手机，静静地看了一会沈梦溪，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还喜欢顾夜霆？”
沈梦溪身子一僵。
这是她今晚，听到的第二次这样的话。
沈梦溪站起身，看着沈煜廷说道：“裴子轩问这种话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问。”
沈梦溪向楼上走去，身后，沈煜廷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沈煜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沈梦溪走到楼梯处时，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
她垂在两侧的手抓着衣角，紧紧攥着，头微微低垂。
沈煜廷看不见她的表情。
许久之后，沈梦溪才轻轻开口。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