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尘想起刚认识贺齐昭的时候。
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他当时想，真奇怪。
这国家的女子大多都是豪爽坚韧，极少看到像贺齐昭这般若柳扶风之姿。
他以为那次见面之后就不会再见了。
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陛下还是说让他做贺齐昭的老师。
白逸尘能被阮尊悦另眼相待，自然也有不同之处。
他的文韬武略都算做翘楚。
就学初日，他想要靠近了几分，拉近一些关系，递上了自己精心整理的书文。
却不曾想，他刚刚接近，贺齐昭却猛地往后退，差点摔倒。
他急忙伸出手扶住她，而她在触碰到他的手时，身体瞬间紧绷。
知道她不喜人接近之后，自己也有了分寸。
只是习武必然也少不了一些肢体接触。
不过日子一久，贺齐昭倒也没那么抗拒了。
有一次，在教导她一套剑法时，她总是不得要领，急得都快哭了。
他习惯性地向对待其他学子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那天，贺齐昭没有再抗拒。
那一天，他感觉非常惊喜。
而且变化似乎也从那一天开始。
有一次，她在练习中不小心受了伤。
鲜血从她的手臂渗出。
他急忙跑过去，心疼地为她包扎伤口，她也只是顺从地让他动作。
他嘴里还不停地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而贺齐昭却反过来安慰他说没事。
贺齐昭似乎也陷入了回忆：“有时候想想，刚来的时候我还那么怕你，倒是有些好笑了。”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有些感慨。
果然只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不会对一切充满恐惧。
白逸尘笑着说：“人的变化总会有一个过程，现在你能坦然接受我的存在，我很开心。”
贺齐昭点了点头：“都习惯了。”
白逸尘听到这话，脸上微微泛红：“那就好。”
“这几年，辛苦你了。”贺齐昭转头看向他，继续说道。
白逸尘的目光变得有些炽热，缓缓说道：“别这么说，其实你也教会了我很多。”
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一些，想触碰她，却又有些不敢伸手。
莫名地，他生出了一丝，她即将要离去的感觉。
脑海中又浮现出贺齐昭平日里刻苦修炼的画面。
她的坚韧和执着让他为之动容。
还有那无数个一起看日落的傍晚，他们静静地坐在屋顶。
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那美好的场景让他难以忘怀。
贺齐昭笑了笑，别过头，但什么也没有说。
白逸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说道：“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
他欲言又止。
贺齐昭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看着逐渐落下来的日头，突然说：“三年了，我该回去了。”
白逸尘闻言，心中猛地一揪：“回去？”
刚刚的那丝感觉，并非错觉。
白逸尘从未过问过阮贺齐昭的过往，但也知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贺齐昭转过头来，眼中透露出一抹决然与冷厉。
“该回去了，那里有我的仇人，我必须回去让他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