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玄穆看向神识消失的方向，凝神道：“姜浩上仙的神识没有消失，它散到下界了，应该是准备去往人间历劫。”
他继续道：“如果有缘的话，千百年后，姜浩上仙或许能重归仙班。”
姜清月跟随他的目光一同看去，她双眼通红，语气有些哽咽：“那就好……”
只要还能有缘见到父亲，姜清月便心满意足了。
玄穆看向她，温声道：“阿月，我施法帮你把脸换一下吧，这样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姜清月想了想，立马同意了。
她既然已经决定不留在天界，换一张脸对她来说有利无害，更何况太子如今还成了天帝，要是让他认出自己，怕又是一轮麻烦。
太子虽然不喜欢她，但占有欲极强，最不喜别人染指他的东西，所以才会在她见过玄穆后，对她百般折磨。
玄穆伸手挥了一下，姜清月的脸立马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不普通也不打眼。
姜清月对着镜子照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对他说：“多谢神君。”
看着姜清月对他如此生疏的模样，玄穆心中一阵钝痛。
他虽然被天帝封为战神，但在两人单独相处时，姜清月从未唤过自己神君。
而现在，姜清月不知叫了自己多少句神君。
玄穆心中疼痛愈演愈烈。
当初太子肆意伤害她时，自己不仅没有看见，还跟着一起伤害她，阿月不原谅他也是对的。
玄穆轻轻笑了笑：，像是在掩饰内心的悲痛：“那我先走了，阿月你好好休息。”
“好。”
姜清月安静的看着玄穆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
……
瑶光宫内。
姜华羽神情有些疲惫，精致的小脸消瘦了不少。
她神色温柔，抱着手上的婴孩，轻轻拍打着背部，嘴里还小声唱着一首歌谣，哄孩子睡觉。
天帝仙逝，白琰尘继位后，姜清月就没休息好过，她心里隐隐透露着不安。
这时，殿外急忙走进来一位仙侍：“娘娘，天帝来了。”
姜华羽手一顿，抬头看向门口。
白琰尘刚巧走了进来，他快步走到姜华羽的面前，原本温柔的神情在看见她手上的孩子时，瞬间变的阴翳。
姜华羽注意到，连忙伸手把孩子给了那个前来通报的仙侍。
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两人。
姜华羽眼底满是警惕，轻声开口道：“天帝来这里做什么？”
当初自己嫁给天帝后，白琰尘也曾撕心裂肺的质问她为什么，而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描淡写留下一句，我们缘分已尽。
要说白琰尘恨她吗，当然恨！
当她留下这句话的时候，险些死在白琰尘手里，但最后他还是心软放她走了。
曾经，姜华羽是最懂白琰尘的人，懂他的不甘，他的难过。
可这些年，姜华羽越来越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白琰尘盯着她，语气轻柔：“阿羽这是不欢迎我吗？”
姜华羽垂下眸：“没有，只是现在很晚了，天帝这个时候来怕是不合适。”
闻言，白琰尘轻轻笑了几声，在这空荡的宫殿显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白琰尘朝她逼近，凑到她耳边道：“如今我才是天帝，整个天界都是我的，就连你也是我的！”
热气喷洒在耳畔，她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
在接触到他眼底令人心惊的占有欲后，姜华羽害怕的后退几步。
白琰尘扯了扯唇，大手往前一探，一把将她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