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陆渊震惊失语，余欢亦更是脸色剧变。
先前的游刃有余与好整以暇此刻统统消失，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惊惧。
她喃喃道：“这不可能，不会是她……”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想法，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切到了台上人的近景。那张与方若若别无二致的脸，打碎了她的妄念。
音乐骤起，台上的人低垂的眼，一段优美夺耳的乐声突然飘然而至，传到会场里每个人的耳里，就像是教堂里的吟诗，洗涤着众人的心灵。
直到一曲完毕，巨大的欢呼声才将失神的陆渊惊醒。
他猛地站起身，正要叫来杨秘书去调查这个人的资料，就听见台上人的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Aoide，你们也可以叫我方若若。”
“咔。”
陆渊听见自己头脑中名叫理智的弦断了，他立刻冲上台去，却被人死死的拽住。
余欢亦抓着他的衣袖，力道大得仿佛能直接撕破。
她咬着牙低声说：“不可能是她，不会是的，她已经死了，你让人查一下就知道了……”
接着，余欢亦又换了语气，哀求道：“这么多人看着，你上去这场子怎么办？”
这时，杨秘书也疾步走了过来。“总裁，您先冷静。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陆渊愣愣得看着台上与主持人互动的人，一举一动，与那个原本应该只是一捧灰烬的方若若，十成十的相似。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完整场见面会的，直到人说了道别，转身进了后台时，他才猛然起身，跟着去了后台。
余欢亦看着陆渊飞速消失的背影，眼神阴鸷。
“砰！”休息室的门几乎被撞开的。
方若若坐在镜子前，闻声只是抬了抬眼皮，透过镜子看着陆渊站在门口，胸膛剧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你是谁？”
陆渊的声音喑哑，眼神发着狠，却不敢踏进房间。
方若若不紧不慢的取下耳环，语气淡淡：“傅总贵人多忘事，我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您忘了又何必来问呢？”
陆渊身体晃了晃，他思绪混乱，竟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可能时方若若，她明明已经死了，三年前就已经死了……你究竟是谁！？”
方若若看着他，缓缓的转过身走到他面前，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里。
“我是谁？”她笑了，她轻声说道，声线却是冰冷：“陆渊，我叫方若若，我回来了。”
“咚。”
走廊一端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侧头望去。
一个精致的黑色手包倒在地上，旁边站着的是面色苍白的余欢亦。
白晃晃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更显她面白如纸，可怖骇人。
余欢亦大步走近，强装镇静的说：“医院有方若若白纸黑字的死亡证明，你整容成她的模样接近CL，究竟有什么企图！？”
即使余欢亦掩饰的很好，但是打颤的牙齿却出卖了她的心虚。
方若若冷冷的看着她，眉梢一挑：“哦？只是死亡证明而已，作假也可以，你这么确定难道你是亲眼看见我死的吗？”
余欢亦差点脱口而出“是”，话到嘴边猛地一顿。
她惊慌的看了一眼旁边陷入沉默的陆渊，心忽地一颤。
余欢亦小心翼翼的挽上他的胳膊，表情委屈。可是后者毫无反应，连话都说不出来。
方若若望着他们相交的手臂，目光一沉。
接着，有脚步声在另一端走廊响起。
迎面走来的男人长相俊美，混血给了他挺拔的身高，灰蓝色的眼睛掩在镜片之后，一身西装，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位古老的英国绅士。
黎知轩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方若若身上，温柔的问道：“小若，可以走了吗？”
方若若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陆渊与余欢亦，点了点头：“走吧。”
刚走了几步，身后陆渊嘶哑的声音乍起。
“你，你怎么证明你是她？”
方若若停住了，她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笑来，眼底却是没有丝毫笑意。
“来日方长，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