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的婚姻。
外表光鲜亮丽，可里面乱成了一团。
陆皎月深吸了口气，冷空气从喉咙往下，蔓延到四肢百骸。
忽然间，她胸口那股闷堵的感觉消失了。
她脑海里纷乱的想法，也突然清晰了。
她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但没有坐进去。
而是直接对顾修凛说：“我们离婚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只有陆皎月知道自己心里多痛。
就像是从身上砍下最软弱的一块地方，痛得她失声，不能呼吸。
车厢里，顾修凛掀眼看来。
那双始终漆黑冷沉的眼，难得划过一抹茫然。
“你要赌气也换个时间。”
“现在上车，父母都在老宅等着了。”
他对于她刚刚的话，毫不在意。
陆皎月料到他可能会是这个反应，但亲眼看见，喉咙间苦涩更浓。
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口气，加重了语气：“明天十点，民政局见。”
说完，她将车门关上，转身离开。
回到警局。
等坐到办公桌前时，陆皎月脸色已然苍白。
陆皎月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顾修凛离婚，更没想到提出离婚的会是自己。
她伏在桌上大口呼吸，却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的痛苦。
她捂着小腹，眼泪洇湿衣服。
……
第二天一早，陆皎月早早地带上身份证去了民政局。
站在民政局门口时，她才发现路边的树枝上叶子都黄了。
冬天要来了……她和顾修凛的婚姻也要成为过去了。
悲伤的情绪像一根线将陆皎月缠绕，逐渐收紧让她几乎窒息。
然而，时间从八点到九点，再到十点。
顾修凛都没来。
陆皎月突然凄凉一笑，心上也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凄凉。
佛爱众生，可佛不爱一人。
就在这时，她父亲给她打来电话。
刚接通，就听对面语气严厉：“现在马上回家一趟。”
半小时后，顾宅。
陆皎月刚进客厅，她父母坐在客厅，神情不苟言笑，整个屋子都显得压抑。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
陆父一巴掌拍在桌上：“你要和修凛离婚？”
陆皎月一顿，没想到父母这么快就知道了。
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点头：“嗯。”
“胡闹！”陆父顿时变了脸色，“你当婚姻是儿戏？能说离就离！”
陆皎月从小被父母宠坏了，这是陆父少见那么严厉地吼她。
她一下红了眼：“我的婚姻我做主，我要离就离！”
“顾修凛根本就不爱我，我后悔了还不行吗？”
陆母怜惜地将女儿抱在怀里，冲陆父蹙眉：“你少说两句！”
陆父冷着脸：“谁不是苦着过日子，忍忍就罢了。”
“反正以后离婚的事不许再提！”
陆皎月的委屈一瞬像冲出闸的水：“我不忍……我都忍了五年了！”
凭什么要她忍？就因为她先爱上他，就因为她是动心的那一方？
她咬咬牙，还要再说什么。
忽然，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来看，只见照片上顾修凛和林觉予抱在一起，好不亲密！
陆皎月手抖起来。
他没来民政局就算了，竟然是和林觉予在一起！
这是他第几次为了林觉予，打破自己的规矩了？
陆皎月腾一下站起身，扔下父母，夺门而出。
她一边大步走，一边给顾修凛打电话。
听筒里嘟嘟时，她面前忽然站了个人。
“陆皎月，陆警官？”
陆皎月怔住，面前这人穿着一身黑，一整张脸都掩在帽子下。
但凭借警察的敏锐，她脑子里顿时蹦出个名字。
“豁牙佬？”
男人阴森笑起来，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刀。
寒光闪过，他拿着水果刀，用力地朝陆皎月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