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发出去，慕无霜却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回信。
这是成年人的试探，总有着太多可能。
慕无霜等了好一会儿，仍旧没等到萧绎的回信。
算了。她只能想。
说不定她的信息早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被手机系统拦截扔进了垃圾箱里。
眼看聚餐的时间要到了，她还是先下楼去见乔家老太太吧。
就在她准备下楼时，手机却传来了震动。
萧绎终于回复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好啊，小柚子。】
虽说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但慕无霜总能想到方才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略带轻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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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紧，慕无霜便下楼去了。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又撞上了萧绎。
就在通向包厢的长廊上，萧绎正在和一名身材很好的女人聊着什么。
萧绎脸上依旧带着那熟悉的笑容。
玩世不恭，加上那与身俱来的翩翩公子气质。
又坏又引人想靠近。
女人在他面前笑得连连捂嘴，一张脸也泛着兴奋的粉红。
慕无霜自两人身后走来。
她不是那种没眼色的人，不会破坏人家的好事。
于是她安静地从两人身边走过。
她走过时，正好听到那女人羞怯又期待地问：“贺先生，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萧绎却是毫不留情面：“不了。”
没想到萧绎这么不怜香惜玉。
慕无霜还以为男人沾花惹草都是为了那档子事，如今萧绎竟然拒绝。
她有些意外，便回身去看了看。
只见站在萧绎面前的那女人可谓是前凸后翘，十分火辣。
可惜，萧绎喜欢清纯的。
不过慕无霜也无意探究太多，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来。
她走进聚餐的包间。
乔老太太还没到，包间大桌前坐着温乔两家的一些亲戚，还有乔辰。
乔辰看到她就黑着一张脸。
方才慕无霜在楼下怼他，他就很不爽，本来他想趁着没人私下给她点颜色看看。
谁知他好不容易甩下损友，找遍了酒楼上下都没见到慕无霜的身影。
“你去哪了？”乔辰黑着一张脸，目光打量着她的新裙子，“还换了裙子？谁给你换的？”
慕无霜心说关你屁事。
可大庭广众下，她也不好发作。
于是她只能坐到乔辰身边，悠悠回应道：“贺先生给我换的。”
今天这场聚餐其实是为了确定两人订婚的事，所以位置都是安排好的，她只能坐乔辰身边。
“贺先生？”乔辰眉头都快拧成一团麻花。
他不相信贺家人能和慕无霜有什么联系。
“哪个贺先生？”乔辰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儿轻蔑，“别是楼下扫大堂的姓贺吧……”
话音刚落，萧绎便从大门进来。
慕无霜抬起头来，视线恰好对上男人那双如同藏墨的眼睛。
萧绎的眼睛是极好看的。
他与慕无霜对视的时候，旁边不知多少人屏息注视。
“小舅舅。”慕无霜叫他。
“嗯。”萧绎对她笑，“小柚子。”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也不遮掩。
不过，两人这对话在旁人眼里也不过就是最简单的问候。
萧绎这人素来风流，嘴巴上稍稍亲昵的称呼众人见怪不怪。
只有乔辰的脸色变得很精彩。
因为两人这般问候无疑说明两人确实认识，慕无霜口中的贺先生恐怕就是萧绎。
乔辰气极反笑，对她说：“不错嘛，你倒是挺招花花公子喜欢。”
乔辰说：“他睡的女人是我的双倍。”
“……”慕无霜无语。
她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萧绎和乔辰这两人，自己就是花花公子，却对彼此都有明晰的认知。
还都要在她面前抹黑一下对方。
怎么，比烂很光荣？
……
时间过了几分钟，乔老太太终于来了。
慕无霜和乔辰，以及在座的温家和乔家人都站起来迎接。
萧绎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一桌只有他一个贺家人，也只有他坐着。
乔老太太走进包间内。
慕无霜就见，乔老太太看见她裙子的那一秒，眉头就狠狠地皱了下。
慕无霜不知所以，众人眼前，她只能规矩地叫着：“乔奶奶。”
老太太冷着脸，显然不高兴了，装没听见，都没回应她。
众人落座，温家拼命地阿谀奉承，偶尔会说起慕无霜和乔辰的婚事，但也是极尽讨好。
慕无霜对今天饭局的对话也早有心理准备。
温家人偶尔会说起她的身体如何适合生孩子，随后就又说起生意上的事，想要乔家再给一些。
慕无霜就好像那秤上的肉，两家都在谈论就她的婚事值多少钱。
这时，慕无霜忽而感到小腿被什么蹭了下。
根据她那短暂的感受，应该是一双皮鞋。
哪个不长眼的傻叉敢占她的便宜？
慕无霜顺着感受到的靴尖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萧绎那张俊挺又玩世不恭的脸。
慕无霜：“……”
如果是他，她还真不好说什么。
萧绎的靴尖又在她小腿上蹭了一下。
萧绎今天挑了个奇怪的位置落座，就在慕无霜的斜前方的位置，不远不近，刚好可以碰到慕无霜的小腿。
老不正经。
斯文败类。
慕无霜在心中默念。
那边，萧绎却给她发来信息。
【小柚子，刚才在走廊看到小舅舅也不知道问好，怎么那么没礼貌？】
慕无霜一时无言。
心说你在泡妞，我敢打扰你？
可她有求于他，当然不敢这样直白地说。
她回复：【我看小舅舅在忙，就没打扰，不好意思呀】
说罢，慕无霜想起今天她的“人设”是清纯可人的女大学生。
于是想了想，在短信后面加了个很可爱的兔子卖萌表情包。
【……不好意思呀[小兔兔卖萌表情包]】
慕无霜看着都有些起鸡皮疙瘩。
那边的萧绎却好像很受用。
慕无霜就见男人垂首看了眼手机，然后很是愉快地笑了笑。
啧，男人。
慕无霜在心中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