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听闻大惊，上前一步。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他正要推门而入。
屋内裴君衍的声音阻止了他：“无碍！不必进来。”
推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屋内裴君衍眉头紧蹙看着对面用花瓶瓷片抵着脖颈的宋芸凰，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是你逼我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把奶奶和漫儿带去何处了？”
宋芸凰红着眼睛，将瓷片往脖颈上按得更深了。
血迹顺着她手里的瓷片印出来。
裴君衍眸色一紧：“我带你去见她们！别冲动！”
“好，现在就去！”
宋芸凰手里紧紧攥着瓷片，划破了掌心，鲜红的血滴滴落下。
裴君衍看得心下一紧，走上前想替她包扎，可他前进一步，她的手又再次攥紧了瓷片。
无可奈何之下，裴君衍只得停下来，轻声道：“公主，我们好好地去见她们可以吗？不然她们见了你手上都是伤口，定会担心。”
听了这话，宋芸凰的神色才有些许松动。
犹豫片刻过后，她还是扔掉了手里的瓷片。
裴君衍吩咐人准备了纱布和药粉，亲手一点点替她重新包扎好。
宋芸凰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刚刚的举动确实是她冲动了。
原本宋芸凰只是很平静让裴君衍放自己离开的。
可裴君衍不肯，不仅不肯，他甚至用奶奶和漫儿来威胁她。
他说：“如果你敢溜走离开，我保证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奶奶和漫儿。”
那一刻，寒意自脚底蔓延至全身。
宋芸凰要求见她们。
裴君衍还是不愿意，他说：“等你做好准备，我给你举办完封后大典，你随我入宫去了，我自然就会让她们来见你。”
他步步堵死了她的路，叫她本已平静的心彻底失控。
于是她趁他不备，摔碎了花瓶，不得不以死相逼。
裴君衍认真替她包扎手掌心的伤口。
宋芸凰心里却泛起无尽的酸楚，她哑声问：“裴君衍，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不，”裴君衍动作一顿，眼底有无尽的情绪翻涌，“我们之间没有结束，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过，何谈结束？公主，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宋芸凰没有说话。
她静静望着他，忽地反应过来，裴君衍似乎不管是隐瞒身份还是挑明身份后，也没有一次在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天子自称。
宋芸凰猜不透他，也没有心思去猜了。
“我不是‘公主’了，你以后不用这样称呼我，该我喊你陛下才是。”
面前的裴君衍轻摇头。
他抬眸望着她，眼底盛满了认真。
“在你面前，我不是陛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宋芸凰怔住。
她有些分不清他话语里的意思，分不清他的感情。
沉默许久过后，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宋芸凰抽回了手，站起身来。
“走吧，带我去见奶奶和漫儿。”
裴君衍跟着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